再次醒来之时,已然身处医院了,具体怎样来的,我不得而知。
只是自我有模糊听觉开始,耳中传来的便是阵阵斥责声--
“这孩子就是生活条件太好了,我就跟你说了,不能给她那么多钱”
“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够关心她?来故意引起我们的关注?”
“现在的孩子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一点点屁事就要死要活的,你想想我们当年…”
“吃好的,住好的,也不用考虑赚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我要是有这日子过,我都能烧高香。”
是母亲与姨母,还有姨夫的议论声。
是的,在她们眼中,一个孩子只要有吃的,有地方住,就算是所谓的养孩子了。而这个孩子也应该感恩戴德,跪谢生养恩。
不知为何,总有父母拿她们幼时与我们如今相比。可是时代在进步,二三十年的时间就足以改变许多人类的思想和精神。
若追溯到古代农耕时代,大部分的人甚至都没有作为人的意识,在他们的观念里自己与地里的牛羊没有丝毫区别,由于知识匮乏,消息闭塞,他们不会知道世界有多大,也想象不到君王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甚至不知道出了村后的外面长什么样。
再追溯到近代,战争年代。人们的愿望,就只是不被侵略者杀死,能够有口饭吃,不用挨枪子儿,那就是好的日子。
可如今的社会形态变了,大环境也变了,人类需求和精神层面要求也不同了。所以时代与时代间的孩子,并没有可比性。
……
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石膏,鼻子则插着氧气管,直到此刻我才仿佛恢复了知觉般,恍惚的感到手腕上的阵阵疼痛。
医生说我割了两根肌腱,其中一根完全割断了,而另一根还有些“藕断丝连”着。
而我意识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疯狂寻找手机,似乎手机于我而言的重要性比我鼻子上的氧气管还要视之如命。
随后用仅留的那一只健全的手,就要给宋老师发短信。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五点半,猜测着宋老师兴许还没开机,便想着先给她留言。
手机键盘敲敲改改,千言万语,又不知该从而说起。最终,只是简简单单的发了一句“我割腕了。”
宋老师大概是六点多开机的,开机后仍旧没有任何回复。而母亲同班主任给我请了病假后,就带着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那位医生姓杨,据说是母亲的朋友,也是我们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