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云卷云舒愣愣出神。
那老道冷不丁出现在他身侧,也学着他的样子老神在在地眺望远方,只不过相比之下,老道更是仙风道骨、高人风范许多。
吴冕着实被吓了老大一跳,弯下身子右手扒着老道肩膀,左手抚摸着心口。
他龇牙咧嘴道:“我说前辈,下次回来能不能先打声招呼啊?”
老道抚须微微一笑,问道:“你明明可以认真诚恳地对周姑娘细说,为什么偏要这般轻佻散漫的做派?”
吴冕皱眉反问:“前辈,您这么德高望重,怎么还偷听别人讲话呀?”
老道微微一笑,故弄玄虚道:“方圆百里,皆在贫道掌握之中。”
“真的假的啊?这么厉害?”
“你猜?”
吴冕无可奈何,遇上一个比自己强不知多少倍的人吹牛,还真不知该不该信,借故择菜准备做晚饭。
老道渐渐敛起之前的得意神色,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是多情却至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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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直在街道对着永安酒家里的谢镇使劲咒骂,天还没亮赵晋凡的嗓子就已经哑了,几次想冲进去来个玉石俱焚,都被师妹李冬渔死死拉住。
永安酒家外围的铜章都紧紧握住剑柄,随时准备把这位意图闯进客栈的疯子当场格杀。
两人在酒家对面的街道旁边坐下,赵晋凡万念俱灰泪如雨下,当初稀里糊涂地错信了谢镇这贼子,害得金门镖局满门家破人亡,初出江湖时踌躇满志,此刻真是信任崩塌,对整座江湖都是失望。
还记得临行前师父耳提面命,江湖人应以侠义为先,莫以恶小而为之,此番一想起金门镖局这四个字,赵晋凡就内疚得想要一头撞死,以慰镖局满门在天之灵。
李冬渔看着以往在宗门天之骄子般骄傲磊落的师兄,如今失魂落魄地靠坐在墙边,凄凉呜咽犹如一条舔舐伤口的老狗,也是心疼得肝肠寸断。
早知当初多留一个心眼,也不至于酿成今日之祸。
李冬渔顾不得擦拭眼泪,帮赵晋凡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和脏乱的衣衫,像是尽力维护着师兄和宗门的尊严。
等赵晋凡稍稍平复,她才开口说道:“师兄,咱们今日闯下大祸,已是无法挽留,惟今之计,只能是多做补救,也可减轻心里的罪孽啊。”
赵晋凡苦笑一声问道:“补救,还能怎么补救?我只恨我自己学艺不精,没本事提剑闯进楼去,痛宰了那条畜生!你让我怎么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