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知,可要做,这个年代正当其时,我沈牧之幸,在于为官得遇明君,拳脚得以任意施展,至于代价嘛,值得。”
周如晦无言以对,这何尝不是他自己的理想,只是他没有沈牧这般魄力罢了,这也是他对这位老友的敬服之处。
吏治、漕运、盐政,三座大山屹立八百年了,真能搬得动?再加上削藩,不论成功与否,注定是四面楚歌的境地了。
至少早在嘉定元年开始之前,陛下已钦定废察举,限功荫而兴科举,门阀子弟轻易入朝的路子窄了,日后能进入朝堂大展拳脚的寒门士子自然多些。
希望到时候,占据高位还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读书人,也能够更多些吧。
寒门出身,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尚能不变初衷,不避斧钺,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这应该就是沈牧为何至今无家室还是孑然一身的原因了。
不论周如晦平日里如何笑着嘲讽沈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在他心里,自认完全做不到。
这家伙就像今生一世,就只为了能做成这些事情一样,这样的偏执,世间少有。
周如晦走出中书省衙门,呆呆看着天空,眼里有种无法明说的担忧。
日头偏西,虽远远还没下山,却也离黄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