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可是父亲的心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愣是没有答应。让这么小就失去了母亲,可怜他们的妹妹也永远都只能如同一个活死人一样。睡在那冰冷的床上。
如果有一天燕北铁骑失去了沈靳阳,那这样叱咤沙场数十年威名不坠的军队会怎么样?
会不会跟当年父亲一样呢?
他们会用自己的妻子孩子来威胁自己吗?到时候怎么决断呢?
可谁才是这个最佳人选呢?
既能帮助他离开这个地方,还能让陛下放心将权力交于他手上。
“我知道你对沈靳寒寄予厚望。”楼大帅下了阶,缓缓回头,“可他注定飞不出金城。你将这目光放在他身上,这些年,即便你不说,他就没察觉吗?你期待一分,他便痛苦一分。燕北不是他的双翼,而是他的牢笼。靳阳,你我多年好友,我劝你一句,选别人吧。”
还能选谁呢?他的女儿吗?
“选别人吗?这怎么可能呢?”
从他回来见到那个公主温淮容开始那一刻他知道沈靳寒的救赎来了,这个公主的眼里完全没有他在别人眼中看到的那些,他根本就看不透,在那样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上,她的眼里一点故事都没有,很平静,很淡漠。
对于这位温淮容公主的传闻,他也是略知一二她自己告诉别人,她是浴血重生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就算是恶鬼又如何?你能帮他离开这个地方,那便够了。
沈靳寒似是已经忘记了昨夜的失态,他打马带着温淮容一同穿过大街,惹得两侧摊贩怨声载道。他赶到宫门时,正见自家王府的马车。
原照替沈澜掀帘,说:“二公子来了。”
沈澜撑着膝往外看,目光穿过小儿子,看见了他抱着他的温淮容。他一顿,倒也没说什么,等沈靳寒到了跟前,又看见了沈靳寒脸上的伤,才问:“昨晚干什么去了?”
“吃酒去了。”沈靳寒勒马,握着马鞭笑起来,“忘了时辰,一觉醒来已经晚了。爹,事情谈完了?”
沈澜颔首,说:“你背后是……”
秋风忽然袭面,擦过温淮容的鬓边。她扭头迎着沈澜的目光,无端地生出股战栗,握着沈靳寒衣服的指节不自在地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