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廷烨走出警局前打了个电话,很快便证实了阮夏的推断是对的。
“女孩的尸体已经在送到火葬场的路上了,家属说一分都不想等立即火化。”
看来家属是吓坏了,也不想再拖延。
可以理解,这也就意味着,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墨廷烨的车停在路边,他拉在后排车门,让阮夏先上。
阮夏迟疑了片刻。
“我们这样子去火葬场会不会太高调啊,要是被记者拍到……”
一定会造一个大热搜出来,譬如【墨氏集团疑似有人去世,总裁现身火葬场】之类的。
只见墨廷烨将她的头直接按下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人命关天。真被拍到再处理吧。”
阮夏惊讶于他的行动力。
这家伙好像比以前厉害了。
不仅不再是拖累,还能帮点忙。
比如现在,墨廷烨正利用自己的人脉,将前面的路况疏通。
无数台墨家的车在前面占道领路,使他们行走的路线畅通无阻。
车子刚靠近正门,只见一辆面包车恰巧先他们一步进去了。
面包车开进院子里,有家属跟着下来。
尸体也被从车上抬下来。
那尸体裹着袋子,家属们的表情都很难看,知道火葬场的员工出来接走尸体,家属们的面色才缓和一些。
围在一处聊天。
“囡囡真是命苦,死了还遇到这样的事!上哪说理去?警察也说没证据,简直是倒霉到家了!”
一个妇女愤愤说道,旁边立即有人搭话。
“要相信警察,他们查过的,尸体丢失时候那个人在公司加班,很多人能证明,确实不是他。”
妇女听了满脸晦气。
“我也不相信那么帅一个小伙子会做这种事啊,可是囡囡就是被欺负了!你看我不闹得他家宅不宁!”
旁边一位中年男人叹了口气。
“得了,别闹了!囡囡好好送走就结束了!”
妇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囡囡不能白受罪!怎么样也得讹点钱,也算女儿孝敬咱们的。”
阮夏和墨廷烨面面相觑。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啊!
女儿的尸体还未火化,已经想着利用女儿赚钱了。
实在是过分!
阮夏气呼呼的走过去,装作没看到。
稍微辨别了下方位就知道哪里是烧尸体的地方。
焚化炉所在的地方像是个加工车间。
里面很空旷,灯光很暗,只有一盏黄色的吊灯。
风一吹,灯绳摇摆起来,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少女的尸体已经被放在台子上。
操作员不在,只有浓烈的消毒水味弥漫着。
“先藏起来,看看会是谁。”
周围没什么遮挡物,只有一个人形高的储物柜子,空空如也。
阮夏打开柜门先钻进去,然后赵虎墨廷烨。
“快来!”
墨廷烨一只腿先迈进去,等到准备迈第二只的时候,发现脖子以上都卡在外面进不去。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阮夏用力一拉,将墨廷烨整个人拉了进来,迅速将门关上。
由于速度太快,完全忽视了对方身高带来的不便。
墨廷烨弓着腰部,整个人蜷缩在柜子里,头部不得不跟阮夏挤在一起。
轻薄的唇就停留在她的鼻尖。
“太……太挤了”
阮夏身上有股很迷人的味道,像是花果香,却又说不出是哪一种花果。
若隐若现的味道令他有些头晕目眩。
墨廷烨紧张地脸色泛红,阮夏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不要说话。
人来了。
阮夏顺着柜子的门缝看出去,只见一个人影缓缓向着尸体走过去。
那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焚烧工人。
身高跟阮夏差不多,看起来年纪不大,手里拿着火钳,满脸笑意的靠近尸体。
即便女尸脸上身上都布满了尸斑,他也毫无惧色。
反倒是对着女尸的脸欣赏起来,一边看一边伸出手细细抚摸着女尸的脸,就像在抚摸一件精美的作品。
阮夏觉得浑身不适,这也太变态了!
就在焚烧工的手碰到女尸嘴唇的一瞬,他突然手腕一转,紧紧捏住女尸的下巴。
与此同时,将自己的嘴巴凑了过去,距离一掌的位置停了下来。
紧接着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一股白色的烟雾化作一团缓缓飘入焚尸工的口中。
那人一脸享受的表情,像是十分愉悦。
“怎么办,要不要冲出去?”
阮夏摇摇头,现在出去恐怕会被他跑掉。
不如……
阮夏故意晃动了柜子的门,哗啦一声,焚烧工吓得一激灵。
那股白烟也应声断掉。
焚烧工本能的举起火钳,朝着柜子的方向走过来。
“谁在那里?!”
柜门随着他的声音又晃动了一下,并且开了一条明显的缝。
只是光线太暗了,焚烧工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好一步步挪着过来查看。
阮夏见他越走越近,迅速丢出一张符。
黄色的符纸像是闪电一般劈向焚烧工的额头,稳稳固定住。
只见那焚烧工立即浑身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
自他后背处有阵阵白烟飘散出来。
阮夏破了他的阵。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坏我的好事!”
阮夏将柜门一把推开,落落大方的走上前。
“修炼这种禁术,害人害己,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焚烧工见她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子,立即横眉冷对。
“你个黄毛丫头,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阮夏心想对对对,我是不懂,你现在吸得有多爽,将来下地府就有多痛苦。
一报还一报,这世间的因果从来都是如此公道。
阮夏走上前,手悬浮在他命门之上,想要去探他的气息。
这一探便吓了一跳。
“你是道士?”
阮夏不可置信看着焚烧工。
“道门中人竟然做这等缺德事,你有违祖宗的教诲!”
阮夏气得捏紧了拳头。
她想过这人是变态,这人被人威胁,唯独没想过这人是同门。
只见那焚烧工一脸不屑。
“祖宗早就归西了,又不能出来拦我,不然也用不着这么费劲的修炼。”
他还强词夺理!
阮夏探了探他的灵识,立即发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人身上竟有那老道的气息。
“你师父是谁?”
阮夏直奔主题,问得焚烧工一愣。
“就你也配知道我师父名讳?呸!白日做梦。”
阮夏心想,好硬的嘴。
当即走过去卸了他一条胳膊。
焚烧工痛得整张脸的都变了形。
“说不说?”
阮夏怒目直视他,见他不肯松嘴,立即准备过去卸了另一只。
焚烧工立即尖叫起来。
“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