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险些笑出声,还未张口,袁老爷子一拐杖敲过去。
“你个没礼貌的!谁教你这种语气跟客人说话!”
说完剧烈咳嗽了几声,管家连忙扶着他坐下。
阮夏也不生气,直视袁鸣宇的左手。
“他只教你怎么用,没有告诉你这玩意的副作用吧。”
“你刚开始修炼不久,你的肉体根本挡不住这么阴的阴火,你这手要是现在不处理,一周之后便会腐蚀殆尽。”
袁鸣宇听了身子一颤。
“你……你说什么!”
阮夏故意提高音量。
“我说,你根本就是在作死,这阴火不是谁都能用。”
“不信你现在摘下来看看,你的皮肤已经烧焦了。”
袁鸣宇吓得立即将手套摘下,只见皮肤像是枯萎的树皮一般。
虽然没有流血,却一碰就碎,片片凋落。
袁鸣宇吓得腿都开始抖。
“这是怎么回事,这……”
袁老爷子也吓坏了。
“鸣宇!你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你怎么总是不听话呢!”
袁鸣宇已经吓得站不住了,差一点摔在地上。
“阮大师,你快救救我这个逆子!他虽然做过很多坏事,罪不至死啊!”
袁老爷子不忍看下去,苦苦央求阮夏。
“救也可以救,他必须有个悔改的态度,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袁家的事?”
袁老爷子立即瞪大双眼。
“对不起袁家?”
阮夏点点头。
“老爷子您有所不知,这邪修不仅会伤到自己的气运,连带整个家族的气运都会受影响。”
“邪修就是靠着吸食活人的阳气和气运进行修炼啊!”
袁老爷子气得一下栽倒在沙发上。
“你……你竟然用我们袁家的运道做这种龌龊事!”
袁鸣宇右手撑着地,勉强抬起脸来。
他的左手虽然无任何痛感,是觉得冲击却是不小。
“哼,我们袁家,你有把我当做你的儿子吗!”
“你的儿子只有一个!那就是袁鸣韦!”
袁老爷子气得喘不上气,管家连忙插上一旁的氧气管。
“老爷,您先吸口氧吧。”
袁鸣宇眼底的恨意再也掩饰不住了。
“我在这个家就是个多余的存在,你们眼里只有老二,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没人肯听我的话哪怕是一句!”
阮夏心想,那不还是你自己作的吗,从小就干坏事,谁敢相信你啊。
你自己拿不出手,还要怪父母,真是没良心!
袁鸣宇像是发泄般继续。
“你不肯让我接触生意,宁愿送我去国外读书也要将我支走,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可以一人掌管那么大的公司,我差在哪里!”
管家听不下去了。
“少爷,老爷送你去读书就是为了让您去学做生意啊,老爷早就计划好了。”
袁鸣宇半句都听不进去。
“他有那么好心?他的所有都给他儿子了,我什么都不是。”
袁老爷子一把摘下面罩。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也是你妈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有良心吗!”
阮夏在一旁拍手。
“精彩!真是精彩!”
“袁鸣宇,原来你早就知道你不是袁老爷子亲生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袁鸣宇都惊掉了下巴。
不是亲生?
早就知道了?
“阮大师,你在说什么啊?”
阮夏扭头看袁老爷子。
“既然他不肯自己说,我替他说吧。”
“袁鸣宇不是您亲生的,是你太太跟她初恋的孩子,当时她急着找人结婚,就是怕大着肚子被发现。”
“如果我没猜错,大公子是早产儿,早产了三个月吧。”
袁老爷子彻底说不出话了,只瞪着一双眼睛。
“但是这位大公子不知道的是,您太太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你一直把他当作亲生儿子养,他却不把你当父亲。”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白眼狼!”
阮夏狠狠瞪了一眼袁鸣宇。
“他被那老道迷惑,开始邪修,实则是把袁家的气运赌上,换他自己的锦绣前程。”
袁鸣宇气得只剩下喘息,半个字说不出来。
阮夏走过去与他面对面。
“那老道叫薛道阳吧,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找上你?”
袁鸣宇听到那三个字身子一颤,面有几分俱意。
“你不用害怕,我跟他的过节不会算到你头上。”
接着阮夏扯了一下袁鸣宇的衣领,一处暧昧的痕迹藏在下面。
“不仅将袁家的运道卖了,他还跟自己的弟妹有染,两个人苟且许久了。”
这句话说完,袁老爷子气得直接拿过桌上的紫砂壶丢了过去。
“你这个畜生!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袁鸣宇被拆穿,无任何悔过之情,只是冷冷的看向一边。
阮夏见这人很倔强,看来强硬的不行。
她走过去蹲下,直视袁鸣宇。
“你在袁家这么多年,遭受的待遇不是因为你非亲生,而是因为你太自负了,不相信爱你的家人,相信一个老道。”
袁鸣宇似乎心有触动。
“他找到我时,我也是不信的,直到他说出我的身世。”
“小时候我便偷听到母亲跟姨妈的对话,我不是亲生的,我亲爹也早就去世了。”
“母亲去世后,我彻底成了无依无靠的人。”
阮夏摇摇头。
“糊涂啊,将你养大的人不比亲生父亲更亲?你想想,他亏待过你吗?”
袁鸣宇摇摇头。
“那老道说,只要开始修炼,公司早晚是我的,他们都会为我让路。”
阮夏啧啧称奇,这薛道阳洗脑的功力倒是一绝。
“那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让路吗?”
“因为阳气被你吸尽之后,他们都会死去,而你,也会死去。”
袁鸣宇瞳孔地震,“怎么会这样,我没想伤害他们。”
阮夏点点头。
“我相信你,你只是被薛道阳哄骗了,就像你这只手,如今也成了这副模样。”
袁鸣宇恍然大悟,自己是掉落了一个多么大的圈套。
“阮大师,还能挽回吗,我不希望他们出事啊!”
这反应不想饰演的,袁鸣宇确实害怕了。
“方法倒是有,需要你吃点苦头,你愿意吗?”
袁鸣宇疯狂点头,没有半分犹豫。
阮夏吩咐佣人,“请为我拿一把刀,一盆热水。”
袁鸣宇有些害怕,“你要做什么?”
阮夏眯起眼睛。
“刮骨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