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找来几个人,轮番给杨婷讲述祭祖的注意事项。
然而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今晚要是什么都不做,可能就完蛋了。
祭祖的时间是提前算好的,父亲先带了一行人去祖坟那边布置现场。
临走前一再叮嘱杨婷母亲,把人看好了。
“今晚祭祖要是不成,整个杨家都有危险,你要是没过够这好日子,就管好你那个不争气的女儿!”
杨婷母亲被凶了一顿,也觉得自己委屈。
于是在押着杨婷出发的时候,目光都变得坚决。
杨婷在车上求饶。
“妈,你就任由他们欺负我是吧,你也知道祭祖不是件好事吧!”
母亲冷着脸甚至不看她。
“婷婷,你是大姐,是长孙女,有些事是必须你要承担的。”
杨婷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妈,你别骗自己了,在这个家有谁在乎过我啊,你们都不喜欢我,我都知道。”
杨婷母亲还是目光炯炯的看向前方。
“婷婷,你不要呼吸乱想,只要今天祭祖成功,我们杨家百年兴旺,好日子在后面呢,你爷爷也会记得你这份孝顺的。”
杨婷已经哭得像个泪人,近乎崩溃的看着自己母亲。
“什么叫孝顺!为什么孝顺要牺牲我啊!就因为我是女孩嘛,生而为人女子,我就该死嘛!”
杨婷在车上大喊大叫着,车速却没有因为她的吼叫减慢半分。
突然,母亲的手机响了,母亲让司机停车,自己下车去接电话。
杨婷就趁这个空挡,立即抓过司机前面放着的手机。
她早已经熟记墨廷烨的号码,连忙按下拨了出去。
司机想要抢夺时,那边已经接通了。
“救我!让阮夏来救我!求求你了!”
杨婷带着哭腔咆哮着。
刚听到阮夏的声音,手机就被司机抢回去了。
杨婷的母亲这边也挂了电话,重新坐上车。
“我们得快点,必须半小时抵达。”
司机嗯了一声,没有汇报刚才的事情。
而杨婷这边反倒冷静的坐在一边流着眼泪。
除了哭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也不知道阮夏会不会救她。
***
阮夏和墨廷烨抵达市郊公墓时已经过了零点了。
到门口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人。
二人在门岗处查了进车记录才发现,杨家人一个小时前就上山了。
墓地一片漆黑,连个灯都没有,只能打着手电筒往上爬。
好在阮夏很快便知道他们走的是哪个方向,
“那边,杨家人从那边上去的。”
这一路非常难走,拾阶而上,却不见任何人。
墨廷烨扶着阮夏,生怕她走不好路似的。
相当的小心翼翼。
终于,俩人步行十几分钟后,终于见到一点光亮,是杨家人。
有杨老爷子,杨婷父母,还有一些杨家的保镖。
见山下来了人,杨婷父母也十分谨慎,盯着来人。
走进了才发现居然是熟人。
“墨总,你怎么来了?”
恕我按看向一旁的阮夏,不知道这两人大半夜的来墓地干嘛。
墨廷烨直奔主题,“杨伯父,伯母,杨爷爷,杨婷给我打电话,说她有危险,我过来看看。”
杨老爷子立即憨笑几声。
“我们婷儿就爱看玩笑,什么危险,是我们杨家祭祖呢,选她做主祭,保我们杨家百年兴旺。”
杨老爷子说完,只听旁边有人“噗嗤”一声笑了。
“百年兴旺?哈哈哈,真是好笑……”
杨老爷子没好气的瞪着阮夏。
“墨总,这人是你带来的吗,怎么这么没礼貌。”
墨廷烨伸手揽过阮夏,语气和眼神都十分坚决。
“杨爷爷,请你对我的人放尊重一点,她就是杨婷请来的人。”
“你……”
杨老爷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你们是杨婷的朋友,我理解,我们家祭祖不方便有外人在,请二位下山吧。”
说着递给保镖一个眼神,那保镖立即走上前挡住路,那架势好像要将二人抬下去。
阮夏手一挥,桃木剑立即立于身前。
“我自幼习武,我看谁敢动!”
她将桃木剑随意挥舞两下,一旁的树枝立即全部断裂在地上。
保镖们见状连忙后退。
“你……你这个小丫头!休得无礼,我们杨家的是轮不到你来管!”
阮夏没有理他,向着四周环视一圈后,没有看到杨婷本人,立即厉声问道。
“杨婷呢!你们不会真的把她拿去祭祖吧!”
杨老爷子立即不高兴了,横眉冷对。
“什么话!我们只是让婷儿做主祭,让你说的好想要把婷儿害死似的。”
阮夏不说话,死死盯着杨老爷子。
他肉眼看不到的顶空,一朵浓重的黑云正闪着闪电,冒着浓重的阴气。
那是邪修的法门,不知道怎么被杨家召唤上来的。
“你是不是以为这事没危险?还是你装作不知道这事有危险?”
杨老爷子脸色一滞,“你这小丫头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无论如何,今天杨家的祭祖都必须成,你要敢捣乱,我就不客气了!”
这时杨婷的母亲突然上前拉住阮夏的手。
“姑娘我记得你,你跟她一起上过综艺,你们是朋友对不对。”
“那你跟阿姨说说,为什么会有危险?”
阮夏见这母亲还是关心自己的孩子的。
于是她毫无保留说出自己计算出来的卦象。
“你们杨家的气数已尽,这是命。这位老爷子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大师,用邪术想要催旺杨家的运势,至少一百年。”
阮夏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杨老爷子。
只见他非但没有任何愧疚之色,反倒眼神越来越阴鹜。
“这是我们杨家的命,呵呵,我不信命!我必须让杨家继续昌盛!”
阮夏丝毫没有躲避他的眼神,反倒更有气势的瞪回去。
“你用孙辈的生魂祭祀祖先,这本就是邪术,你以为杨家真的能好起来?”
阮夏将血淋淋的事实摊开。
“用这种邪术,只会遭反噬,杨家也许一时兴旺,不超过五年,杨家的孙辈便会殒命,再无子孙!”
杨老爷子听完一个趔趄。
“你……你胡说什么!我不信!怎么可能!”
阮夏心想,不够,还要再说明白些。
“那高人之所以让你这么做,根本不是祭祖,而是祭他。”
阮夏指着一旁的杨家祖宗墓碑。
“不然为什么不在这里祭拜,要跑到山上再搭一个供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