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夫妻两人求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一道平安符而已,阮夏很轻易就可以解决了。
可是他们一家的氛围还是不太对,这样下去可能会酿成大祸。
阮夏还是想去劝劝他们。
“白总,你的这个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就是家有两子,最好是一碗水端平,否则家会不宁。”
话已经说到这了,白沐接连应承,“是,是,我们做家长的岂会不知这个道理,以前是我们忽略的轩轩的感受。以后肯定不会了。”
而林艺还是阴沉着表情不愿意说话。
阮夏想到了一个注意,“这样吧,既然白总这么大方,那我也大方一次,给你个买一送一,给你的两个孩子一人一道幸运符。”
听见自己占了便宜,白沐还是听高兴的,而林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
阮夏也管不了那么多,她拿出一道符咒,开始施法。
“苍穹旧在,众生平等,化生为吉,福泽永存。”
施完法之后,符纸像往常一样开始发光,但是一会儿就熄灭了。
阮夏又从纳戒中拿出了一把剪刀,剪下了白涛涛的几根碎发,用刚才的符咒包着,又用一根红绳缠着,这样才算好了。
“把这个拿回家,找个小东西封着,做成可随身携带的东西,就行了。”
说到白涛涛的事情,林艺的表情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此时又笑着接过阮夏手里的东西。
“谢谢阮小姐哈。”
阮夏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谢,“白轩轩在哪儿,我再过去给他做一个,顺便看看他怎么样。”
白沐在一边说,“轩轩还在那家医院住院,我一会儿带您过去,先吃饭吧,这些才还一筷子都没动呢。”
场上的气氛略微有点尴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事,只有小孩子白涛涛吃的很高兴。
待差不多了之后,林艺用纸巾的白涛涛擦擦嘴,随后就拿起外套说,“那阮小姐,我还要回家给轩轩辅导功课,就让白沐带你去,我和涛涛就不过去了。”
阮夏点点头,这样还好。要不然每个人心里都不自在。
林艺带着孩子打车走了,白沐开着车带着阮夏来了昨天的晚上来过的市人民医院。
白轩轩的病房挪到了后面住院部的骨科。
因为孩子不爱说话,所以白沐就多花钱弄了一个单人单间。
虽然说是公立医院,但条件还算是不错。
阮夏进门之后,就看见白轩轩平躺在床上,侧头看着窗外的黄昏,发现来人之后,他就把眼睛闭上了。
白沐当然也看见了,他不好意思的向阮夏解释,“这个年级的小孩儿都叛逆,阮小姐不要计较。”
随后他又对白轩轩说,“轩轩,不要那么不礼貌,这个是救你命的阮小姐,是我们的恩人,赶紧叫人,说声谢谢。”
这句话似乎是说到了白轩轩的雷点。
“我又没有让她救我,死了不好么?一了百了,活着才累呢。”他的声音并不大。
属于平静的“歇斯底里”。
可以前乖巧的白轩轩似乎把白沐养成的“玻璃心”式的父母。
他还不习惯孩子的反抗。
白沐很震惊,下意识就像想教训他。
“白轩轩怎么说话的,爸爸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么?”
见这父子俩即将要爆发战争,阮夏赶紧打断。
“白总,孩子最需要的是沟通,这样吧,你先出去吧,让我们俩单独聊聊。”
白沐被气的不清,只能点点头,出去冷静一下,走的时候还不忘记警告,“白轩轩,不管你怎么对我们自己家人,但是这一切都和阮小姐没关系,她还救了你,你不能对她不礼貌,你听到了没?”
白轩轩还是看着窗外,没有回应。
白沐拿他没办法,就出去了。
周围终于只剩下了阮夏和白轩轩两人。
阮夏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房间内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设备。
结果是没有,这里很安全。
时间没有那么多,最好都能留给他们母子。
阮夏开门见山的说,“白轩轩,你害怕鬼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直接让白轩轩懵了。
他终于转过头,迷惑的看着阮夏。
“你什么意思?”
“我能让你见到你妈妈,你信么?”阮夏坐在他的床边,直视着他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问。
“妈妈?林艺?”白轩轩试探的问。
阮夏反问,“你在天台上不是说过了,她不是你妈妈。”
白轩轩呢喃着附和,“是啊,她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早就……死了?”
反应过来阮夏说的是什么,躺在病床上的人瞪大了眼睛。
那天晚上他也看到了阮夏的能力。
“这是真的么?”白轩轩说这句的时候颤抖这下嘴唇,能问出这句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真实,仿佛还在梦里一样。
他的反应已经告诉阮夏他明白此时的形势了,阮夏也不废话,“你就说你愿意么,你妈妈找到我,说想见你一面,我答应了她,记住,这是你们唯一的一次机会,像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来。”
此时白轩轩的表情反应很大,几乎是怔住了,阮夏不知道她刚才说的话,白轩轩理解了多少。
“时间紧张,快点决定。”
阮夏站起身,准备施法,而白轩轩以为她要走,也顾不上自己受伤的腿了。
挣扎着起身,一下抓住了阮夏的袖子。
“姐姐,阮姐姐,我愿意,我想见我妈妈,已经很多年了。”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哽咽了。
“好,我召唤她出来。”
阮夏先是走到窗边,把窗户拉上,又从纳戒中拿出的那个葫芦。
鬼魂在自然光和灯光下会看不清楚。
只能是那种特制的蜡烛光才可以。
其实说是特制的,也挺平常,只要是修道之人几乎都有,更何况是阮夏这个修为的,要多少就有多少。
阮夏先是把蜡烛摆放好,点燃之后,昏黄的光充斥在这个算的上狭窄的病房。
感受到少年的身体有些颤抖,阮夏安慰道,“她是你妈妈,她很爱你,她不会伤害你的。”
白轩轩出汗的手心紧紧撰着被角,重复着说,“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