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瞪了他一眼:“你把你师傅教过的东西都忘记,被人抢了身份也是活该。”
嘴上这样说,但身体还是去护犊子。
算命先生早就注意到两人认识,故意问:“你是?”
阮夏彬彬有礼:“我是他师叔。”
听到这话,眼镜男忍不住嗤笑,上下打量着阮夏。
“小丫头看着挺漂亮,可惜也是骗子。一边去,别耽误大师给我们算命。”
阮夏看都不看他,纤细手指翻转,笃定道:“你考不上公务员。”
眼镜男听到这话当即怒了,猛拍小摊上的桌子。
“你是不是找揍!”
这次的公务员考试他准备了很久,笔试已经过了,只差面试成绩。
他有90%的把握,来算命不过是想让心中答案更稳一点。
没想到来了个找晦气的!
“别以为你是女生我就不敢打你。”
阮夏淡淡道:“刚才算命先生说你是猪的时候,竞争对手拍下你算命的照片,已经举报成功了。”
男生愣了一下。
虽然他现在是关键时期,但也不会那么巧吧。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他父亲打来的电话。
“儿子,有人举报你封建迷信,把你的成绩取消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听到父亲的话,眼镜男瞬间感觉五雷轰顶。
他竟然真的被人举报了!
怎么会这样!
“都怪你!”他一改刚才对大师的崇拜尊敬,恶狠狠瞪着他,“是你拉我算卦,害我被举报取消了成绩!”
算命先生一脸无辜:“那我再给你算一卦,补偿你。”
“你上上辈子也是头猪。”
“去你大爷的!”眼镜男气地掀翻了他的方桌,转身就走。
阮夏啧了声。
这种不能明辨是非的人,若是考上了公务员,绝对是人民的灾难。
接着阮夏目光落到第二位求子的女人身上:“想要孩子就离婚,你丈夫没有生育能力。”
“不想要孩子也离婚,你丈夫会伪造一份是你不孕不育的鉴定报告,然后借此来家暴你。”
阮夏一口气把所有人的问题都说了出来,话锋一转冲向算命先生:“你觉得我算得准吗?”
算命先生脸上直到现在才出现被人看穿的心虚。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从眼镜男刚才的表现,能看出这丫头有真本事。
他不能反驳,要顺着他说。
算命先生故弄玄虚地摸了摸山羊胡:“和老夫算得一致。”
阮夏挑了挑眉毛。
这老东西还真是不要脸,厚着脸皮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那我们两个人互相算一卦,就算对方的身份。”
听到这话,算命先生直接收拾摊子想要逃跑。
“我只给有缘人算命。”
“天机门从来都没有只给有缘人算命的规矩。”阮夏一巴掌按住桌子不准他走,皮笑肉不笑。
“是你不知道,还是你根本就不是天机门的人。”
“我……”算命先生被她架起来,能说会道的嘴突然不管用了。
不算,他就是假货;算,他除了皮毛啥也不懂。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阮夏冷哼:“你不算,我算。”
“你家住赵家坝,赌博输尽了家产,正主拿刀在你眉心留了道疤。”
“偶然一次机会听说了天机门的事,就冒充天机门弟子招摇撞骗,结果骗着骗着自己也信了。”
“我算得对不对?”
对这个问题,算命先生更无法回答。
无论回答对或不对,都是在打自己的脸。
刚才还信服他的路人见他迟迟不开口,额头冒冷汗,再次怀疑起他的身份。
这家伙一直不说话,该不会是被真大师打假了吧!
已经付了卦钱的客人都攥紧了拳头。
若他真是骗子,一定要把高昂的卦钱拿回来!
“城管来了!”
算命骗子突然大吼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他趁机转身就跑,连桌子上的道具都没拿。
跑得要多快有多快。
意识到被骗钱的大冤种立刻追上去,要把钱讨回来。
“臭骗子!”出了口恶气的柳一元对着他背影嘲笑,“有种你别跑啊!”
笑够了,他对阮夏竖起大拇指。
“师叔,还得是你,几句话就拆穿了骗子。”
阮夏睨了他一眼:“回去多复习,别再给天机门丢脸了。”
“是!”
两人去管理局反应了骗子算命的事,接着开始实施计划。
刚才与算命骗子闹了那么久,暗处的薛闵想不注意都难。
阮夏借买符纸和柳一元分开,然后走后门出去,悄悄跟在他身后。
果不其然,很快她就看到人身蛇尾的言灵出现在他身后。
言灵甩着尾,鳞片闪烁着诡异寒光,眼睛空灵。
薛闵派他盯着阮夏,找机会折磨毁掉她身边的人。
这老头年纪这么大,只要稍微给点诅咒,就会要他半条命。
言灵看到商铺二楼有人正在摆弄花瓶,施展诅咒:“扔花瓶砸爆他的头。”
阮夏看到言灵呢喃说了句话,接着柳一元前方商铺二楼拿花瓶的人身体一颤,僵硬举起花瓶要砸下去。
卖货的老板看他不对劲,立刻拦上去。
一群人纠缠成一团!
听到上面的动静,柳一元抬头吓了一跳,连忙躲藏。
生怕阮夏没有及时撤销诅咒,花瓶挣扎到他头上。
而举着花瓶的客人也很有毅力,柳一元躲到哪里,手中的花瓶就对准哪里。
阮夏打出张锁魂符:“天法锁,地法锁,魂鬼颠倒,破散消亡。”
符箓中的力量瞬间凝聚成一条长锁链,红光笼罩,将毫无防备的言灵捆住,收入阮夏怀里。
阮夏熟练把言灵按在腿上,高高扬起巴掌:“熊孩子,立刻收回诅咒,否则就被打屁股吧。”
说着,她巴掌落下。
啪!
巴掌落在蛇尾鳞片上发出清脆响声。
她用了十成力气,为遭受无妄之灾的沈周周报仇。
言灵疼的蛇尾巴蜷缩成一团,空洞涣散的黑眼球里难道出现情绪。
好疼啊!
见他瘪着嘴不动。
阮夏加快巴掌降落的速度。
啪!啪!啪!
连打几巴掌,言灵疼得受不了了,尖叫:“别打了!我撤回还不行吗!”
“不用扔花瓶砸他了!”
下一刻,刚才疯了般要拿花瓶砸柳一元的顾客意识清醒,与其他人面面相窥。
“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