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
通往地下室的石门打开,一股浓郁的阴气瞬间扑面而来。
冷飕飕,混杂着尸体腐烂的味道,让人闻了想吐。
一条黑漆漆的通道随着石门打开,深不见底。
“给我进去!”谢晨压着阮夏的后背,把她往里面推。
这股难闻的气味,让五感异于常人的阮夏难以忍受了,屏住呼吸。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按理来说墨廷晔应该来救她了,怎么还没来?
就在她准备点穴闭气的时候,墨廷晔的声音如天籁般传入她耳中。
“住手!”
墨廷晔加快脚步冲过来,推开玄叶,把阮夏拉到怀里。
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发现她被绳子绑住的地方磨出了血痕,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
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谢家人不自觉后退一步,小心翼翼。
墨廷晔想给阮夏解开绳子,又怕用力会扯到她伤口,抬手抢过玄叶手里的匕首。
“你干什么!”谢晨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攻击自己,冲周围的保镖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连他一起推下去!”
“混账!你给我住手!”怒不可遏的谢文宾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冲过去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当初阮大师饶你一命,毕竟还不知死活,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畜生!”
啪!
啪!
啪!
巴掌如雨点般落在谢晨脸上,打得他整个人都懵掉了,连连后退。
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疼,满眼不敢置信看着谢文宾。
在他的记忆里,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捅了多大的篓子,谢文宾都没有打过他。
今天竟然为了两个外人,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阮大师,这次是我儿子错了,但他还年轻,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谢文宾自知得不到墨廷晔的原谅,祈求的目光在阮夏身上。
他脸色悲伤而惆怅,岁月留下的皱纹皱成一团,无耻展现着一个中年男子的无助,想打感情牌。
能原谅一次,那就能原谅第二次。
“阮大师,不管你想要谢家的什么宝物,我都给你。”
可惜,他推理错了。
阮夏上次原谅谢晨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救谢雨脱离苦海。
这次,她不会放过任何人。
阮夏揉着手腕上的伤痕,拧成麻绳的草屑扎进肉里,又痒又疼,让她的脾气更加烦躁。
她冷冷看着谢文宾:“谢家主,我上次说过没有下二次机会。”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算出你在做诈骗,然后收集证据。本想让你多蹦跶几天,可惜了,你儿子不争气。”
“你们父子二人老老实实等着进局子吧。”
“你敢威胁我!”谢晨脸色发青,怒目中弥漫着疯狂,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只要把你们都留下,自然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事。”
说着,他转身看向谢文宾,充血的眼睛如同鬼魅般血红:“爸,我已经会用祖宗留下的宝物了,只要压制住她的法力,这些人不是我们的对手!”
不动手和动手不成功都是一个结局,还不如赌一把。
若是赢了,他们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阮夏斜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仿佛是在笑话他是个不自量力的小丑。
大有种“你要是有本事,那就动手来打我啊”的意思,这让谢晨瞬间暴怒。
不等谢文宾同意,他直接念咒出招。
宝塔的灯光缓缓亮起,释放出压力。
墨廷晔脸色大变,松开阮夏把她往前推:“夏夏,上次是我先走,这次你先走,我垫后。”
他担心那个诡异的宝塔会再次限制阮夏。
如果再让阮夏落到那浑蛋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是男人,所以不怕。
“快走!”
阮夏听了他的话,仍然纹丝不动。
墨廷晔有些着急,以为阮夏是怕自己受伤,语气越发轻柔。
“你放心走,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到时候别忘了来救我。”
“梁特助,带夏夏离开……”
“停。”阮夏打断他的话,把一切告诉墨廷晔,“谁都不用走,他这个法器已经失效了,所以不用担心。”
“失效了?”墨廷晔目光转到谢晨手里的宝塔上。
果不其然,宝塔的光芒到第五层就忽明忽灭,然后熄火,失去了任何光彩。
“怎么回事?”谢晨傻眼了,暴力拍打法器试图修好。
很遗憾,宝塔没有任何反应。
“不可能!”
原本信心在握的谢晨瞬间慌了,摆弄了半天,咬牙看向阮夏,无能狂怒。
“你对我的法器做了什么?为什么它突然坏了?”
阮夏冷哼。
看在他头发短,见识短的情况下,好心解释:“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够支撑一个逆天法器的运转。”
“之前之所以能使用,是因为法器中还残存了一部分老祖宗的法力,而你们用了这么多次,法力耗尽,自然也就歇菜了。”
“不可能!”谢晨大声反驳,“我只用了一次,怎么可能会坏,一定是你搞的鬼!”
而一旁的玄叶眼神闪烁着一丝心虚,后退了几步,远离谢晨。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你的保镖啊。”阮夏没打算放过保镖,声音里带了一丝玩味。
谢晨想到什么,猛然转向玄叶:“玄叶,我问你,之前让你试验,你究竟试验了多少次?”
玄叶额头疯狂冒冷汗,不敢和谢晨对视,语气胆怯:“实验了6次。”
当时,谢晨对他委以重任,为了避免和张服一个下场。
他拼命想把事情办好,足足找了6个道士,各试验一个小时,加起来就是6个小时。
“一共用了多长时间!”谢晨逼问。
“6个小时。”玄叶扑通跪倒在地求饶,“少爷,我害怕完不成任务所以多试了几次,求少爷原谅我。”
知道真相后,谢晨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抬脚踹在玄叶的身上,怒不可遏。
“浑蛋,你坏了我的好事,我要杀了你!”
气死他了!
要不是这个蠢货出错,毁掉了他的底牌,他早就硬控阮夏,把她推进地牢了!
玄叶的脸撞在石头上,撞得鲜血淋漓,不敢辩解。
阮夏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似笑非笑看着这场闹剧,说话往他心上扎:“怎么样,你还要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