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苏生真的死了...
等文微反应过来时,魏苏生已被装殓入棺。
他明明是亲历者,却仿佛像个外人。脑海内一片空白。
家中的奶奶听说以后也拄着拐赶来,她单知孙子和魏家公子关系甚好,进了院看见文微站在一旁,便心疼地伸出手抚摸文微,却被文微一掌推开。
“乖孙子,你怎么...”
还未等奶奶说完,文微便跑出了徐府,他沿着不知通向何处的路跑着,跑着、不顾气喘吁吁,筋疲力竭。耳边只有呼呼风声。
直至双腿麻木,他瘫倒在路中央,才开始褪去脑海的空白,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
在外人眼中,他只是宾客,是魏苏生的朋友,是被意外事故吓到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他想上的假山,是他把魏苏生的剑插在水塘中的,是他没有留神给了刺客反应的空间。他,文微,才是一切的孽缘。
我才是杀死魏苏生的凶手。
他试图哭泣,却没有眼泪;试图呐喊,已声嘶力竭。身体的疲惫将他再次拉回困顿的现实,没有任何缘由,也无法逃离。只得片刻后起身走向家的方向,肩头感觉重了很多,如同无数具尸体堆砌在上面。
他抬头看向天际,星汉渐隐,泛着白边。他知道,黎明就要来了。只是,那是属于别人的黎明,他同魏苏生一道,没入了无尽的黑夜。
沿途已出现了行人。
“诶,你听说了吗?徐府可是发生了大事情呀!”
“据说是魏家的公子遇害了呢。”
“天呐。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还能有谁?苍蓝城的林家呗。据说林家要被满门抄斩了。”
不知走了多久,文微晃晃悠悠地到了家,奶奶和他对视一眼,二人都无多言,他扑在床上,将头埋入被子里。
恐惧,茫然。
这是文微心中最直观的想法。
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苏生兄早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愁情积绪再无人宣泄。
苏生兄,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像兄长,又像爹爹,文微记得,很小的时候,爹爹也常常陪着他,可如今,他也在远方漂泊吧。
爹爹,如果听得到我内心的呼唤,就请悄悄回来吧,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他沉沉睡去,梦中他站在船头,一个接一个的浪花打得船身猛烈晃动,爹爹持着舵努力维持平衡。文微大喊父亲的名字,回过头来的却是苏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