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的田上耕作,缴纳的税比官府少一半多,他放的低息贷款三年一催,相较于官府按季度收回的高利贷让人能喘得过气。赌场虽让人倾家荡产,却也是多少走投无路的人唯一的救命稻草。
徐秉对他深恶痛疾,却因无权管理苍蓝城事务而无可奈何。他的名字理所应当地被楣列在了暗杀名单的头位,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装作林颛的侍女,夜晚去侍寝,一刀了解了鼾声如雷的性命。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有无数无知愚昧的百姓为这个吸血虫送葬;她懂得了朽木不可雕是什么意思。
可如今,这个一死之人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在苍蓝城各处巡游,夹道欢迎者无数。
用他的话说,“我一直在背后关心的全城百姓的性命。”
仿佛,他是人们的救世主般...可真正的救世主,一个头悬城门三日,一个困于牢狱之中。
为什么,事态会变成这样。楣懊恼地拾起地上的石子,精准命中唐咲的额头。
“哎哟!怎么了嘛。”
“大叔...为什么不用能力逃出去?”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逃出去后,将处于怎样的境地?”王亦蓁说。
“如今林颛独揽大权,我们的身份是犯人,越狱者,如果不想对百姓大开杀戒的话,越狱只会给我们贴更多不利标签。”
“我们可以对林颛下手啊,让大叔操控他的身体,逼他放我们走...”
“楣!”王亦蓁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
“不是所有人都乐于杀戮。”
“乐于?你的意思是,我愿意这么干?你以为我愿意?”楣恶狠狠地盯着王亦蓁。
“自从和你们打交道,我就一刻也不得安宁,世界变化如此之快,每个人都各执一词,每个人造访都会给我平添未知的记忆,如果你所说的撰录者典章和拯救世界的事都是真的,为什么我们还要在阴暗潮湿的地下监牢与老鼠蟑螂打交道?”
“为什么我会杀人?还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吗?你们没有看见那些愚民的嘴脸吗?见到林颛如朝圣般尊敬,那份敬意为什么没有分与父亲丝毫?凭什么真正走在济民之路上的人无人问津,敲骨吸髓的人受万人吹捧...仅仅是因为,他站在明面,做了样子吗?”
楣的声音从愤怒,慢慢变成乞求的口吻。
“我真的能相信你们吗?”
王亦蓁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铜钱。
“既然拿不定主意,就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