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屋里就更小了。
李辙坐在炕上,将祝潇潇同宏哥儿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等到祝潇潇吃饱喝足,准备回屋休息时,一推开破门,正好对上了李辙沉到发黑的脸。
“祝氏,我有话同你说。”
他如是说道。
祝潇潇早就猜到今日李辙定不会放她安然入睡,索性一次把话说清楚,日后也好耳根子清静些。
于是拖来一把椅子坐在炕边,笑眯眯的抬了抬手,“说吧。”
她这样坦然,李辙反而怔了怔。
默了片刻才道:“今日村长在,你有诸多不是我都未曾落你的颜面,如今屋里仅剩你我二人,有些道理我要同你说明白些。”
祝潇潇一手支在炕边托着腮,浑不在意道:“嗯,你说,我听着。”
“……”状貌虽然不好,但态度尚算温驯,罢了。
李辙抿了抿唇,直接了当的说道:“你能冒险寻吃的回来,这很不容易,但女子当家,乃是坏了纲常伦纪,枉顾祖宗礼法,我必不能应你。”
好家伙,一来就上纲上线。
祝潇潇支着头,随意环顾了一下昏暗的屋子,哭笑不得道:“你没事儿吧,就这破家还有必要争?”
李辙一噎,面色更加难看了。
祝潇潇:“你看看屋顶那破茅草,再看看这墙,这炕,这破桌子……”
她指了一圈,最后认真看着李辙,“现在你再看看我,你觉得,我稀罕当你这破家呢?”
李辙分家出来时,什么也没能带走。
如今住着的屋子,还是一户十年前就搬走的人家留下的。
常年无人居住,风吹雨淋的早就摇摇欲坠了。
人都说好东西才会引来纷争,破东西,大约丢在路边都不会有人看上一眼。
啥都没有还跟她提当家?不好意思她只稀罕好东西。
“那你还说……”李辙面上有些挂不住。
“我那是让你闭嘴,”祝潇潇不耐道:“你不处理麻烦,反帮着制造麻烦的人来为难我,我让你闭个嘴,这过分吗?”
李辙神情不悦道:“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你说话做事咄咄逼人,我有责任对你约束一二。”
祝潇潇挑眉,反口道:“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
李辙:“……”
祝潇潇将另一只手支上来,两手托腮认真看着李辙道:“倒是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