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之下,诺大的内阁首辅府邸,依旧是那微微闪烁的烛光。
烛光之下,一道臃肿的身影,此时还伏案疾书,最近这些年来,天下微微动荡,燕云十六州自然而然也在大宁有不少探子,故而,又开始了侵袭,再者,永宁帝并未亲政,此时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最好的时机。
王守仁扶着头额,闭目养神,沉思良久。
“咳咳...”
多年来大多数日子都在批阅奏章,如今,天下又面临崩溃之势,朝堂之上,君臣离心离德,再加上多年来的算计,王守仁早就身患病疾,当年宫廷之中还有不少御医来给王守仁看病,却是都未曾看出个什么,最后只得说是首辅大人多年来积劳成疾,开了几张药方,不了了之了。
王守仁望着手中染血的手绢,心中苦笑一声,不过依旧是面色平常,只不过是轻轻的叹了口长气。
多年来,这般咳血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有时候不咳血,倒是有些让人心惊了。
王守仁微微摇了摇头,随意的把手绢丢出,伏案疾书,奏折之上又是处处的心机,只要身在帝都,就逃不过这些算计,纵然王守仁习惯了这种日子,可是也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头子了,再这般下去,恐怕就不止这咳血这么简单了。
正当王守仁起笔批阅之时,一道略微瘦弱的身影,提着个灯笼,缓缓的走进来。
不过,王守仁并未发现,依旧是为了这些天下大事沉思许久。
还是那道身影,敲了敲木门,王守仁,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来有些发愣,而后笑了笑道:“居中啊,怎么深夜了还不睡觉?”
瘦弱身影,俯了俯身道:“父亲旧疾复发,儿又怎睡得着?”
防守人放下笔来,望向前方,叹口气道:“小毛病罢了,这几年肯定还要不了为父的命,想必这些日子从各处来的那些寒门学子应该都纷纷入仕了吧?如果他们能够好好的干,那也不枉老夫这一片苦心啊。”
瘦弱身影笑了笑道:“父亲心中大愿,乃是天下,寒门学子心中之大愿,也是为了天下人,如此看上去父亲功居甚伟。”
王守仁笑着摇了摇头道:“这点算什么,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这些日子,漠北又起战乱,两辽守军自从把上将军调回帝都,就仿佛缺了那主心骨一样,呵,什么步战雄狮,没了那个老头子就打不了仗,见到漠北战骑就跑,这还算什么,这些日子得赶快杜绝这种现象,这些年来,国库,江南不少财富涌入世家手中,清扫了他们,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