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取消了户籍。这次刑律俭把她弄进养济院,多半也是利用她在打萧道学的主意。」暗处的人不甚在意地道,「刑律俭因为自己藏得足够深,可惜早被主子洞察。」
手主人蹙眉看向了天风苑的方向,许久才道:「谨慎点吧!不要小看了小小竖子,他可厉害着呢!」
小小竖子,足以翻天,这江城眼看着风云迭起,说不定又会有何等人物横空出世!
「对了,魏玉到了何处?」
「已经进入了雁门关。」
手主人「嗯」了一声,朝暗处的人摆了摆手:「去吧!魏玉来之前,不要再出任何岔子。」
暗处的人消无声息地离开,湖边再次陷入一阵诡秘的安静之中,手主人微微叹了口气,弯腰捡起一旁的鱼竿,拎着网兜缓步离开。
「沙沙!」
衣料摩擦草丛发出细微的声响,一道黑影在手主人离开后从湖边一闪而过,并快速消失在漆黑的院落之中。
与此同时,这一夜对曹帮来说亦是风雨飘摇的一夜,柳三爷躺在床上久久不能闭目,因为他知道,从明天开始,曹帮的天,将会变,而他自己将成为历史洪流中微不足道
的一叶扁舟,最终泯灭于众人之中。
「三爷!」门外传来几位堂主的喊声,急切中带着惊惧,但他不想回应,这一刻,他谁也不想见。
「三爷,高琛这个混账东西,他竟然勾结陈澜走私硝石,现在官府查到头上了,曹帮百年基业就被他毁于一旦了。」说话的是济风堂的堂主,他一年迈,但双目仍旧炯炯有神,且声如洪钟。
「三爷,现在到底如何,您是否有个章程?」
「三爷,现在官府正道出捉拿高琛,咱们曹帮是否要有什么动作?是保还是,还是弃?」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柳三爷烦躁地皱了皱眉,翻过身,朝着报夏的方向道:「鹤白!」
柳鹤白从抱夏走出,目光悠悠地看向窗外晃动的人影,平静无波的脸上勾出一抹清浅的笑。
「三爷,是时候了!」他回头看了眼床帐里的人影,敛下唇角的笑,淡淡道。
柳三爷心头激动地震颤了一下,想坐起来,但早已油尽灯枯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像年轻时一样轻而易举地起身。他微微叹了口气,吃力地用手撩开床帐,从枕下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拿去吧!以后思贤,就要靠你多加照顾了。」
柳鹤白垂眸看着搭在床沿上的那只手,伸手接过令牌:「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