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你是没看见刑公子的脸色,小环在养济院这么久都没见他脸上有过这么多表情,简直是,简直是……」小环绘声绘色地给萧鱼描绘刑律俭被胭脂铺小二上门要债时情景,「嗯,就,很不可思议,很诧异,然后还有些茫然无措。」
萧鱼不太厚道地憋着笑:「真的?可惜我没看见。」
「不仅如此,小二还说,还说……」小环偷偷瞄了一眼萧鱼,脸颊不由得一红,「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小环脸一红,支吾道:「小二说刑公子对院首甚是爱重,否则怎会将如此贵重的玉珏送予院首?」
怕不是爱重,是恨意绵绵才对。
萧鱼忍着笑意,特别好奇当刑律俭得知自己的玉珏被偷,并且被她拿到胭脂铺抵押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于是她问小环:「他是如何说的?」
小环以为她是想知道刑律俭有没有当众反驳小二,于是一脸梦幻地说:「刑公子什么也没说,只给了银子,然后便将玉珏小心翼翼收进袖兜。」
「就这样?」萧鱼顿时失望。
小环狐疑道,「刑公子并没有责怪院首,还让小二将店里所有的胭脂每样都送来养济院给院首呢!」
萧鱼一怔,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用力扭头朝不远处的桌案上看,果然,桌案上不知何时摆满六色的盒子,原来是刑律俭让胭脂铺送来的?
小环以为她不信,又着重说了一遍:「刑公子让小二将他们铺子里所有的胭脂都拿一样来养济院,刑公子对您是真的体贴。」
青葱少女总是对爱情充满一种朦胧的期待,尤其是对刑律俭这种世家公子,哪怕这个人曾经是她不敢多看一眼的人,但因为有人可能拿下了这朵高岭之花,她心中的那颗渴望跨越阶级的爱情种子又一点点萌芽,然后会在某一日择机破土。
在这种微妙的情绪下,小环看萧鱼的眼神越发热切起来,并笃定最近养济院里有关刑律俭喜欢萧鱼的传闻并非虚传,若是没有什么,以刑律俭那副冷若冰霜的性子怎会给萧鱼买胭脂?还连自己贴身的玉珏都送给她?
萧鱼被小环这种崇拜中又带有嫉妒的眼神洗礼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带给她一些不太好的信息,所以只好亲手将之打破,她故作镇定地对问小环:「你觉得有个男人给你买很多很多胭脂就是体贴温柔?」
小坏本还沉浸在刑律俭刻意营造的假象里,听见萧鱼的话,颇有些迷茫:「不然呢?」阿娘曾说过,一个男人若是肯为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