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湖面乍起波澜,一条银线在寡淡的月光下若隐若现,突然,湖面荡漾开的涟漪越拉越大,银线收紧,一条尺长的金鳞鲤鱼从水面一跃而起……
岸边的人快速收线,金鳞锦鲤最终落在湖边的草丛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解下锦鲤口中的鱼钩,又将锦鲤丢进湖里。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湖面再次恢复平静。
「你来啦!」
盘根多年的老榕树后转出一道人影:「是。」
「查的怎么样了?」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好鱼线和鱼钩,回头看向对面的人。
「趁萧鱼昏睡的时候查了天风苑,并没有找到图纸。」黑影的声音很低,几乎快要融入灼热的夜风里。
男人蹙了蹙眉,黑暗中朝天风苑的方向看去:「萧山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黑影沉默了片刻:「司密处的信子把萧山把持得水泄不通,探听不到什么有利的消息,不过……」
男人将鱼线收好,黑影笃定道:「关于‘枭"字旗,属下查到了一些线索。」
「你说。」
「这些「枭」字旗恐怕与当年衡水之战有关,衡水战败后,负责打扫战场的是一个叫百户。」
男人侧头看他:「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梁换柱,将‘枭"字旗的人全部换走?」
黑影点头道:「属下查到,当年一个娘舅是人牙子。」
「人呢?」
黑影摇了摇头:「衡水之战败北之后,程颐将军带兵驰援江城后,那个人牙子便不见了。」
男人弯腰拎起脚边的水桶,晃动的水面在寡淡的月光下倒映出一张模糊的脸,他蹙眉看了眼远处的舒芳阁,许久才道:「继续查。」
「那刑少奇他们呢?」黑影忙道。
男人摆了摆手:「先不要管他们了,去盯着刑律俭和萧鱼。」
黑影一怔,狐疑道:「您似乎对萧鱼格外关注。」
男人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你觉得刑律俭为什么大费周章把她弄到养济院来?」
「自然是利用她撬开萧道学的嘴,还有,图纸?刑律俭知道她手里有图纸?」黑鹰试探道。
男人嗤笑道:「恐怕未必这么简单。」
「您什么意思?」
「你觉得萧鱼这个人怎么样?」
黑影一怔:「倒是有些小聪明,似乎也挺听刑律俭的话。」
男人忽而一笑:「她不止是小聪明,她还有大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