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到记忆深处的回忆突然如同奔涌的潮水一般朝他汹涌而来,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仿佛跗骨之蛆一样无论怎样也无法摆脱。
他是作为迎接西郡王回西郡而存在的‘工具"。
魏珍儿曾歇斯底里地问过他,为何那样对她,为何要将她送到东岳?
他无法回答,因为那是他们出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代价,正如她从小便要忍受分筋错骨的剧痛,而他亦要像被养蛊一样丢到卫所里历练。
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被猎杀!
第一次……
在那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岁月里,魏玉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有一天他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他一定将卫所里所有人全部杀掉,仿佛那样做了,他就能摆脱所有过去。
再后来,他真的做到了,他成了世子,他站在阳光下看着那些曾在卫所里欺辱过他的人一个个哀嚎着求他放其性命,他以为他跟过去的那个可怜虫永远的分割开来,他是真真正正的世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世子。
可是并不是……
「刑律俭!」魏玉赤目欲裂地看向刑律俭,「你找死!」
刑律俭冷冷乜了他一眼,冷笑道:「世子似乎对八岁之时的一切颇为忌惮,如此我便更好奇了。」
话音未落,原本一直站在魏玉身旁的宴升突然出手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用力将他整个衣襟扯开。
「不!」
随着一声棉帛断裂声,魏玉的衣领被硬生生扯下一片,一处狰狞的伤疤赫然出现在他白皙的锁骨下。
四周传来一阵阵惊愕的抽气声,魏玉表情骤变,一把将衣领拉上,双眼近乎癫狂地看向「你该死!」
笑,眼中透出一丝讥讽:「你当年不是已经杀我一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