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这是公主为您准备的换洗衣物。退下来的湿衣交给女婢便好。」丫鬟目光在萧鱼脸上扫了一瞬,连忙压低头向后退到门外。
屋子里的熏香渐渐浓郁,不知道是不是掺杂了一些助眠的香粉,疲累了一天的萧鱼本有些昏昏欲睡,但经丫鬟这一惊,所有的睡意瞬时全跑光了。
她拎起托盘里的衣裙看了看,忍不住感叹,到底是公主府的庄子,便是给客卿的物什都如此精细。
换好衣衫,丫鬟拿着换下的衣物下去浆洗。等晚饭的时间,萧鱼本打算去拜见一下这位晨阳长公主,不想一出门,便见刑律俭靠坐在轮椅上,微微眯着眼睛在廊檐下小憩。
下意识放轻脚步,但对方似乎警醒得很,鸦羽般的睫毛颤动两下,终是睁开眼看过来。
夜色微沉,耳边雨声密密,萧鱼怔怔地顿了脚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他。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怡人,萧鱼安耐住心里萌生的一丝涟漪,扯出一抹笑意:「好巧。」
「不巧。」刑律俭微微抿了抿唇,挪动轮椅朝她而来。
不巧是什么意思?
特意在这里等她?
萧鱼狐疑看他,注意到
他膝盖上盖着薄毯:「你怎么又把轮椅搬出来了?」
「阴天下雨,就疾复发。」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萧鱼却注意到他紧蹙的眉心,便知他膝盖疼痛难忍,怕是更不良于行了。
「需不需要我去请晨阳公主给你叫个大夫?」她颇有些担忧地问。
刑律俭微微一怔,心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有些窒闷,但又软绵绵的仿佛把他那个沉甸甸的心托了起来。..
「无妨,已经吃过药了。」他颇有些狼狈地避开她的眼,有些怨怼地看着软绵绵搭在轮椅上的腿,一时忘了那难忍的痛。
「但大抵是没什么用的。」萧鱼蹙眉嘟囔。疾风骤雨声几乎掩盖了她的声音,但刑律俭还是听了个大概,只觉得耳尖一阵发痒,忙岔开话题:「你不问我为何来找你?」
潇鱼愣了下,她确实忘记了。
「你找我何事?」虽然没什么诚意,但大抵是顺着他的意的。
刑律俭微微怔愣,狐疑地看她,似乎这个疾风骤雨的夜里,萧鱼难得的好说话。他勉力压制住心底里弥漫开来的柔软,抠开轮椅扶手上的暗格,从里面取出一张信笺:「这是刚收到的消息。」
潇鱼蹙眉接过信笺,上面的火漆还没拆。当然,如果司密处的人想要看信的内容,自然有无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