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如何记住阵法的呢?」萧鱼微微蹙眉,扭回头面向白无常。
白无常脸上已经罩上了一层寒霜,他紧紧抿着青紫色的嘴唇,目光阴鸷地看向对面的一男一女。
萧鱼自然还是得不到回应,所以她将弩箭更向前递进了几分,白无常的竟然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他竟然是没有任何功夫的。
地上染血的青草。
「发生了什么?」萧鱼被林子里浓郁的血腥味惊住,下意识抓住刑律俭的袖摆。
刑律俭替她放下车帘,面向白无常,笃定道:「林子里放了千光镜。」
白无常眼中露出诧异,但他仍旧不能说话。
「什么是千光镜?」萧鱼狐疑问。
「林子里不止摆了天罡阵,还布了镜阵,上千块镜子按照阳光照射的角度放置,一旦触动了机关,千镜同时折射光线,没有人的眼睛受得了,所以给我们带眼罩不是为了防止我们找到四海金阁,是防止我们被镜阵所伤。我说的对么?白煞。」
白无常一愣,似乎没想到刑律俭竟然知道他是白煞,但他瞬时又变了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从始至终一直扮猪吃老虎的刑律俭,暗暗咬牙。
「原来他不叫白无常。」萧鱼嘟囔一声,这时,车外已经再没了那种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想来那些人已经死了。
「这四海金阁的阁主倒是个坏坯,他故意不说明缘由,压根就是为了让人误以为只要威胁黑白无常得到破阵之法,此后便能畅通无阻地进入四海金阁,但只要他们掀开脸上的眼罩,他们就死定了。」萧鱼恍然道,然后又面向白无常,「如此一来,岂不是有无数的黑白无常被稀里糊涂杀掉?」
白无常嘴角微抽,看着萧鱼的眼睛迸射出无奈和愤怒,以及难以名状的绝望。
「所以你叫他们黑白无常亦不过分。」刑律俭微微垂眸,感觉到拉着在自己衣摆的手紧了紧。
是这件事让你感到愤怒了么?
他微微侧头,但是眼前一片漆黑,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却能从她突然加重的呼吸中感受到一种愤怒。
一时间车厢里彻底安静下来,马蹄声伴随着车辕碾过枯枝的声音被无限放大,直到许久之后,马车彻底停了下来,车外传来梁思楠的笑声。
「姐姐!」
萧鱼怔愣,感觉一只手突然掀开她脸上的眼罩,梁思楠那张风情万种的脸在眼前放大。
「你们好慢呀!」梁思楠扭头看向一旁的白无常,薄唇勾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