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蒂尚未解除之前,他们两人之间很难拥有交心的友谊。
“是不是在想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眼见大卫许久没有回话,林墨又突然笑着问道。
大卫撇过头看了他一眼,沉默无声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以前很早就回答过这个问题,只不过你不愿相信而已,那么现在不如先问问你自己,大卫,你为什么会觉得与我交朋友是一件羞涩、不愿跟别人讲,甚至不愿跟母亲讲的事情?”林墨反问道。
大卫皱了皱眉头,面露纠结之色。
这个问题的答桉明明是那么的清晰,藏在心底里只需要张开口就能说出来,可大卫却觉得喉咙里仿佛被灌了铅,喉结微微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其实理由不难找,你在自卑...大卫,又或者说,是你习惯孤僻活着的日子了。”
林墨终于睁开了眼睛,幽邃的眼眸仿佛是刀子般刺进大卫的内心,将他所有的想法都看得一清二楚,话语也像刀子般刺得大卫身子为之一抖。
“你很成熟,成熟之下带给你的是看待现实的麻木与孤僻,对生活充满了钝感,你喜欢黑超梦,因为这能给你带来以前没有过的刺激,每天都在上下学的你,为了母亲的期待而刻苦努力,但你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这么说似乎也太绝对了,你或许也有为自己而活的时刻,但恐怕也是沉迷于黑超梦所带来的虚拟幻想的时候,他才会稍微为自己的欲望而痛快地活那么一会儿!”
“我没有......”大卫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却看见了林墨肃然无声的双眼。
“不,你有。”林墨轻而易举地将大卫的遮羞布再度揭开,脸色平澹地继续说道:
“想想看,大卫,曾经我还没有与你接触的时候,就算胜男再怎么欺辱你,你只会回以讽笑,将其当做苍蝇在耳边随意乱飞,我不评价这种做法是对是错,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
“万般的辱骂与欺凌,都会化作针刺扎在你的心底里,要么随时间的流逝逐渐治愈,要么把针当做自己的保护壳,像刺猬一样继续面对世界,无悲也无喜。”
“一方面是母亲的期待,一方面又是现实的无奈,你就是夹在中间的可怜人,你不会从中选择,所以只会盲目地为了别人的梦想而活...如今那个人是你母亲,可未来呢?要是今后遇见了某位与你母亲同样重要的人,你还会像这样麻木地为其而活吗?”
林墨的话一波接过一波,像是翻滚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