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德诚回去的时候,八九个同窗聚集在一起,高声地玩着骰子,一个个脸颊泛红,神情激动,俨然上了头,五六个同窗嚣张地坐在桌子上,大声商量着要去什么地方喝花酒。
坐在桌子前头的,额头带痘的书生叫况後长,他素来看不惯单德诚,见单德诚从外面走进来,眼睛转了转,不怀好意地邀请:“单兄不如和我们一起去?也好过听冯夫子在那老和尚念经。”
他的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
都是一个班的学子,谁不知道冯夫子的口头禅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课堂上,他只给学生布置一个任务:读,冯夫子认为,这再难的知识,再愚笨的人,读了百遍之后,也该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他的课又古板又无趣,学生经常逃他的课。
冯夫子知道了,也只会气急败坏地念叨几句“烂泥扶不上墙”,随后就不管了,底下就算没有学生,他也一样教,等到了时间,就背着手,摇头叹息着走远了。
单德诚不喜欢上冯夫子的课,但从没逃过学。
这次不一样,自习室价格昂贵,三个时辰的价格对他来说很划算,他准备在自习室里学习,反正在自习室和在教室学习的效果差不多。
单德诚在心中摇头,也不一定,自习室比教室安静,说不定比教室的效果还好。
这样想着,单德诚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收拾书本,一边收拾一边拒绝:“多谢况兄好意,在下还有事,就不凑这次热闹了,愿况兄和诸位玩得尽兴。”
说完,他将桌上的书一本本装在母亲用布制成的书囊中,拎着大踏步走了出去。
这些书生看着他走远,无趣地“切”了一声。
“同样是走关系进来的,装模作样干什么?”有人不屑道。
况後长眼中带着明晃晃的蔑视,居高临下地回答道:“毕竟只是贱民的儿子,这次也是运气好,才能和我们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学习,要是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恐怕就要在地里讨食吃了,可不就要慌了吗?”
话音落下,班级中再次爆发了哄堂大笑声和附和声。
“况兄说的是啊!”
“单德诚这人就是个榆木脑袋,咱们这间班级里哪个不是家境殷实的,但凡手里露点,就能够他们一家吃喝了,这么好的攀上关系的机会,他居然不知道抓住。”
“就是,等这次落了榜,他就是想要和我们攀关系,也晚了!”
班级后面,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