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楠停在了一个滑梯旁,掉了漆的滑梯已经有了青苔的踪迹。
他低头扫了一眼草丛,双膝弯曲,清瘦高挑的身子缓缓往下,木子幽本想帮他垫一张纸的,刚掏出纸巾,他已经随地而坐。
谢天楠才坐下就掏出自己的手绢铺在一旁,示意木子幽坐下。
于是木子幽只好乖乖盘膝而坐。
然后她耳边响起了男孩子变音后有点厚重而温和的声音:“有天晚上,我经过父母的房门,听到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我是个孤儿,我一直想不通的事也静静地明了。
现在的父母,应该是养父养母才对,他们一直希望我是个出色的企业家。
可是我却偏偏喜欢音乐,现在我知道了,我成不了他们所希望的,因为我没有流着他们的血。
子幽,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木子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没有插话,而是继续听他说。
“你觉得我应该继续他们给我铺好的路吗?”
木子幽侧眸看向谢天楠,正好和谢天楠直视的双眼相遇,她收回目光,平视着正前方,说:“青春就像风筝一样,不管飞得多高,轻轻被拉线人一收,只得乖乖地回来。如果想要挣脱,自己就别想着还会飞起来。”
谢天楠领会到她的意思,他说:“可是这条路好累。”
木子幽又看着他,目光是那么柔和,“这条路从他们收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其实你很幸运,如果没有他们,你也找不到你的音乐梦,不是吗?”
谢天楠垂下眸,叹了口气,“说的是!没有他们,我怎么会有机会学钢琴,学音乐。”
木子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下:“等你过了青春这道坎,你就自由了。”
谢天楠忽的笑了,望着远处一小丛绿油油的杂草,“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并且只有我一个孩子,我该好好孝敬他们,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明白就好!”木子幽说着仰头看了一会天,说:“其实我们有点相同。”
“什么?”
“我只有母亲一人。”
“你的父亲呢?”
“他,不知道!我不敢问我的母亲。”
谢天楠扭头看向木子幽,姣好的侧脸很平静,一缕鬓发在风中摇曳着,眼泪似有似无,因为她仰着头,所以看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变过。
直到一片树叶吹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