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见魏征勉强撑着,将死谏一一默写来。
“景公使圉人养所爱马,暴死,公怒,令人操刀解养马者。是时晏子侍前,左右执刀而进,晏子止而问于公曰:“尧舜支解人,从何躯始?”公矍然曰:“从寡人始。”遂不支解。公曰:“以属狱。”晏子曰:“此不知其罪而死,臣为君数之,使知其罪,然后致之狱。”公曰:“可。”晏子数之曰:“尔罪有三:公使汝养马而杀之,当死罪一也;又杀公之所最善马,当死罪二也;使公以一马之故而杀人,百姓闻之必怨吾君,诸侯闻之必轻吾国,汝杀公马,使怨积于百姓,兵弱于邻国,汝当死罪三也。今以属狱。”公喟然叹曰:“夫子释之!夫子释之!勿伤吾仁也。”
世民在一旁慢慢观瞧下来,眼泪却默默滴落,眼见魏征的鲜血染满纸张,而魏征一口鲜血喷出,他又默默用袖子拭去。魏征抬眼,却望见世民目色泫然,不由吃惊。刚想说话,却觉眼前一黑,昏倒在铁钉床上。
姚思廉等人吓得七手八脚把魏征抬下钉床,姚思廉上前不停得磕头说道:“魏征万死,请大王赦免魏征!请大王赦免魏征!”
世民手中捧起谏书,正欲说话,只见宫人匆匆来报。王珪、韦挺、杜淹三位公爷已经星夜赶回长安城,等待陛见。
世民这里突然脑子嗡地一响,怎么王珪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别说王珩,就算看到魏征这个样子,那还怎么劝说王珪归顺自己?
此时,宫人们已经把王珪三人带到大殿,但是王珪看到大殿内外的这一幕,大殿内是魏征在滚钉板,而大殿外是一群宫人被杖责。心中无比灰败之中,刚想进入大殿,却心意决绝地转身离去。
世民追了上去,说道:“王珪,留步!”
王珪说道:“罪臣什么身份都不是,如果要有什么话跟大王说,岂不也是要滚钉板?”然后深拜作揖而去。
世民将死谏呈放在案前,默默以齿咬唇。忽然一拳敲在案上,狂怒道:“你们难道都不如,都不如一个小小的太子喂马!你们个个也都饱读诗书,读得比本王多得多。他魏征能知道的,你们难道都不知道,他敢说的,你们难道谁都不敢说?!本王要那些马倌干嘛,今天害死了本王的宝马!本王要你们又有何用,明天也会害死了本王!”
诸人不由吓得跪倒在地。房玄龄捣头捣得脑袋都破了,然后说道:“现在王珪回了长安,等魏征身体好了,请俩位一起在东宫议事!一起伺候大王!时时劝谏大王。”
世民说道:“他魏征和王珪一个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