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宿。
在周维面前,是云城大大小小的服装厂老板,此刻尽是一副唉声叹气。
当然,类似这种宴席,阎信义向来是不屑于参加的,按他的理解,大概是“雄鹰岂能和乌鸦共饮”。
一场极为消沉的酒宴。
卖吧,又觉得嫌少,不卖吧,过不了多久,就要烂在仓库里。
“诸位想想办法吧?”
“能有什么办法,冬装和韩服饰也不收,偏偏那两样是堆得最多的!”
“该死!这简直奸商!”
宴席厅久久沉默,直到一个消瘦人影站了起来,脸色带着兴奋。
“诸位,咱们不如来个暗渡陈仓?”
“张帆,你是什么意思嘛?”
“对啊,你直接说清楚。”
叫张帆的中年老板神秘一笑,“每天这么多的量,总不能一件件地查吧?大不了咱们在表面多放些过时旧衣,但在下面,咱们就放韩服饰!冬装肯定不行,毛绒太重了,很容易露破绽。”
“这主意不错!”
“没想到张帆你小子,还有这一手啊哈哈!这件事情成了,明儿我给你那小厂,多送几个订单!”
张帆激动地举起酒杯,做足姿态,给说话的人敬了一杯。
一场服装头头的酒宴,喝到了下午两点。
张帆沉默地走出酒店,将身子靠在墙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很久以前,他刚开始立业的时候,也想着把阎信义这尊贪婪的狼干翻,可惜没干翻,反而是他自己差点被干翻了。
他不服。
不服气的人,和第二个不服气的人,总是很容易谈拢。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