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碰他的胳膊,他就把身体蜷缩起来,蹲在床脚,小声哽咽:“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想被关进去!”
蒋一饶想起来廖承言所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她根本无法想象那几年,他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是怎么生存的,也许只是侥幸,他才逃出了那个牢笼。
她也不曾想过,那个人对他如此狠毒,她根本就想象不到人贩子的可怕。她甚至曾经怀疑景勖存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只是为了骗她留下来。
看向他这般模样,蒋一饶忽然心生怜悯,但更多的是愧疚。
蒋一饶慢慢移过去,小心的稳住他抽搐的肩膀。
景勖存像是抓住什么了什么希望,胳膊紧紧环住她的腰身,不让她离去。
就像十年前,她抱着他的头,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的说:“勖存,姐姐在,别怕别怕……”
可那个时候,她并没有任何真情,只是想博得他的信任,让他帮自己逃出去而已。
……
后半夜,他睡得安稳,只是眉头紧缩,额头冒虚寒。
第二天景勖存醒来的早些,胸口猛地一疼。他眸光一亮,才发现蒋一饶把头伏在他的胸口处沉沉睡着。
他只能慢慢的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活动了活动,却不想还是把她弄醒了。
蒋一饶惊了一下,想要从他身上起来,没想到他忽然把她圈起来。她怎么挣扎都无法脱身,景勖存的胳膊就像个铁臂一样,僵硬而有力的禁锢着她的身体,迫使她的头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
她骂了句:“景勖存!你有病啊!”
“别动。”他低头轻声说。
她只能暂且不做挣扎,一动不动,眼皮略垂,急促的呼吸着。但比她呼吸更紊乱的,是景勖存的心跳。
直到她脸憋得通红,景勖存才把她松开。
他嘴角上挑,语气中带着轻蔑:“是你,压的我,所以我刚才只是小作惩罚。”
“是你昨天晚上……”蒋一饶实在有口难辩,就想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满不在乎的下了床,留给她一句话:“我去公司,你再睡会儿。”
*
容易终于抵挡不住制片人的催促,还是跟蒋一饶打了电话:“一饶姐,制片人又催了,说是一个人的镜头可以补拍,抠图。但是和男主角的对手戏,没法补拍。”
蒋一饶垂眸,回了句:“好,我过去。”
她从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