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牛,未必便要如何。故李二取牛,而我不问。后者,李大乡中无赖子,牛本我之物,为何予之?”
“至于危及性命,云长啊,这世上有些事可退让,有些事却不可退让。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改其节。男儿遇不义,纵死不免冠。”
关羽竟是起身,朝着司马直重重拜倒,“司马公之言,羽当谨记。”
司马直将他扶起,“云长雄壮,又明大义,日后当为一世之杰。今日司马叔异能识得云长,也是我之幸事嘛。”
“如此说来,备才是那个最为幸运之人。人杰为我弟,贤者为我师。”刘备在一旁笑道。
三人都是大笑,安坐如初。
后世男子聚会,多谈女子与时政,汉时自然也不例。
三人谈着谈着就谈到了如今的天子。
司马直笑问道:“玄德以为当今天子如何?”
“天子?”刘备沉吟片刻,“备不曾见过天子,不好开口。”
“年纪轻轻就如此谨慎,倒也是难得。如今天下皆言天子无道,即便是个只读了几日书的读书人,也敢放言天子无道。”
司马直倒是直言不讳,“若是论起来,这些人中自然有心系朝堂,挂念汉家天下的正人君子。可在我看来,其中也不乏有借机邀名之辈。”
刘备点了点头,不论何时,投机之人总是要多些的。
“司马公以为陛下如何?”
司马直拢了拢袖子,“我以为陛下其实极为聪颖。”
刘备一愣,演义也好,正史也好,对这位后来的汉灵帝多是描述成了一位亡国之君,后人对他的评价也少有正向,不知司马直为何会有此一说。
“我观陛下用政,甚是聪敏,只是如今受蔽于左右,只要除掉宦官,陛下未必不能为中兴之主。”
刘备沉默不语,他不知司马直之言是不是有道理。他只知终灵帝一世,都不曾除去宦官。
司马直看出他的迟疑,笑道:“自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玄德也不必放在心上,毕竟我也只是个久居陋巷的读书人。不过若是有朝一日陛下用我为政一方,我也当一尽心中所学。”
三人正在闲聊之际,司马直家中又有人登门。
来人一身粗衣,二十余岁上下,身量高大,面貌却是十分严整,一看便是往日里不喜言笑之人。
司马直不曾起身,只是笑道:“延之来了,速速进来,今日介绍两位幽州豪杰与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