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过天去,沈清兰的头皮更加发麻了。
只因府上来了位客人,顾公子,顾中楠。
顾公子登门,礼节俱全,带着礼物来,到门口先报名号求见,然后径直拜见老安人。
他是进了府才知道老安人犯病在床,好在带的礼重,就算临时加一项“看望病人”,也不嫌少。
“晚辈不知老安人身体有恙,惊扰了老安人休养,实在失礼。”瞧这话说的,春风春阳般叫人舒服,再加上他温雅明朗的容貌,一出场,就让老安人赞不绝口。
一老一小、一躺着一坐着,居然聊得极好。
顾中楠不愧是饱读诗书的儒家门生,不管和谁相处都有话说,一举一动令人如沐春风。
没有坐太久,顾中楠就起身告辞了。
“老安人病中,晚辈不敢叨扰太久,暂且告辞,等过些日子再来拜访。”他微微一顿,转过话题,将众多礼盒中的其中一盒往前放了放,“这是家母亲手做的姜丝红糖茶膏,上次四小姐光临寒舍,觉得还算可口,因此母亲特意让我送一罐来给四小姐。”
老安人惊愕。
顾夫人亲自做的茶膏?
顾中楠彬彬有礼的说完,一字不提要见沈清兰,就离开了。
老安人看着那个装有茶膏的礼盒,又喜又惊又是忧,怔了半晌,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声,自言自语,“我这孙女非同凡响哪……”
“陈妈妈,把茶膏送过去吧。”
茶膏送到沈清兰手中时,顾中楠登门的消息也传遍了沈府的每个角落,一时间,上上下下都在议论。
林氏走进沈清兰卧室时,她还在对着茶膏发呆。
“你究竟怎么想的?”
沈清兰茫然摇头,她现在满脑子浆糊,什么也想不出来。
林氏叹口气,戳了戳她的眉心,“算了,那就别想了,反正咱俩还要在这呆好一阵子呢,我已经修书给你父亲了,你慢慢想吧。”
这种纵容的态度让沈清兰莫名有些心慌,她抬头望着母亲,小声道,“母亲,您是不是觉得……顾家挺好的?”
“是啊。”林氏摊手,“但是你觉得不好,我也不勉强。”
沈清兰知道母亲这是在认真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又是一阵心悸,心说,顾夫人,挺好的;顾中楠,也挺好的吧。
那么,还有哪里不好呢?
晚上,沈清兰罕见的没精打采,早早就丢开书,钻进被窝睡觉了,可前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