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兰下午睡了一觉,醒来时,檐下的灯笼已经点亮,屋里还是昏暗的,丫头们怕影响她睡觉,没有点蜡。
“碧玉?翡翠?”
翡翠从外面跑进来,“四小姐醒了?您稍等,婢子去给您准备热水洗把脸。”
“大冷天的,你刚才站外头做什么?”
翡翠挠挠头,据实说道,“听她们说新闻呢,秋葵说她下午路过姜姨娘的屋子前面,听到里面又哭又笑,还拍手唱歌,四小姐,您说,姜姨娘是不是疯了啊?”
沈清兰听了心有戚戚,再次想到那对金光闪闪的雕花耳环,长叹一声,“她不是个坏人,留在沈家这么多年安分守己,这次要走也是因为心疼女儿失宠,没了前程,可怜一片为母之心,我反正住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何必在分宁结怨?还是为她母女求个情吧。”
翡翠惊讶,“四小姐又要大发慈悲了?”
“一点恻隐之心罢了,我与三姐姐虽说是姐妹,但各居一地,多少年也见不上一面,我也不指望她将来对我有多少亲近、多少提携,便看在到底是一家子的份上,在大伯父和大伯母面前说几句好话,别送去庄子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真的送了出去,这辈子就毁了,姜姨娘大概就真的疯了。”
翡翠低头,知道这话说得不错,但她还记得沈清梦的恶行,不太情愿。
“你去倒水吧,别杵着了,都生根发芽了。”沈清兰笑她,“碧玉呢?叫她跟我一起去。”
“在隔间呢,翻咱们从申州带来的箱子,说是想起来四小姐从申州带了一条狐皮围巾,来分宁竟把这个给忘了,四小姐明天去顾宅,一路上冷得很,还是戴着好,”
沈清兰一想到明天要去顾家,就开始头痛,摆手让她自己去忙。
翡翠倚着门被逗笑,正准备说什么,忽地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愕然惊呼,“二小姐?您怎么出来了?”声音打了个哆嗦。
沈清梦冷笑一声,站在了门口,“让开,我找你家四小姐有事情要说。”
沈清兰皱眉,她也没想到沈清梦会突然出现,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二姐姐什么事?”她站起来。
沈清梦抱着胳膊与她对视,“我过得很不好,特意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沈清兰沉静的凝视她,“……”她知道沈清梦来者不善,要是她撒起泼来,怕是要把这屋里都砸了,因此遥遥看着,一个字也不提“请进”的话。
沈清梦撇嘴一声蔑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