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趣的退了下去。
沈良问了些分宁的事,林氏一一说了,自是报喜不报忧,又说,“本想着能赶回来过年,然母亲心疼我和兰儿严冬赶路,又说多年不见,难得回去一趟,要留下亲近亲近,母亲好意,我哪能拒绝?只好委屈你和逸儿、潇儿冷清了。”接着又将大房诸人挨个夸了一遍。
老安人素来不喜欢沈良夫妇,也就看沈清兰顺眼了,婆媳俩的感情有几分,沈良心里很清楚,他一直担心妻子这次过去会受气,没想到会听到这话,他不太相信,觉得是妻子体贴识大体,说好听话哄自己高兴罢了,亲自给妻子倒了杯茶,笑道,“你不在,家里确实冷清,不过……”
“老爷,太太,梁太太和梁小姐来了。”
林氏愕然,“梁太太和梁小姐是谁?”
沈良赶紧解释,“你刚进门,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她是我幼时的一个街坊,娘家姓徐,因家中变故遭了难,路过申州,暂住在此。”
林氏“哎”了声,点头,“既是同乡,理当接待,我是主,她是客,应该我去见她才是,怎么好意思让人过来。”起身迎接。
沈清兰等人自是跟了出去。
小丫头早出去告知那徐氏母女,就见外面进来两人,衣着简朴,发饰素雅,梁太太瞧着有四旬上下,身材清瘦,肤色苍白无光,但五官端正,仍可看得出年轻时有几分姿色;她身后跟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瓜子脸儿大眼睛,白白净净、娇娇怯怯的叫人一看就生怜。
徐氏见了林氏,远远的就拉着女儿行礼,低头告罪,“沈太太回府,妾来得晚了,勿怪罪,妾寄居府上,不敢冒昧走动,犹豫再三,才回来给太太请罪的。”
徐氏低眉顺眼,说话也是轻声轻气的,像个受罪落难的妇人。
林氏一愣,忙扶起来,笑道,“梁太太这话见外了,既是故交,难得相逢,梁太太信得过我们,肯来走动走动,理当我们尽地主之谊。”不说“投靠”,只说“走动”,这话为徐氏留足了情面。
徐氏抿嘴,哽咽道了谢,拉女儿上前。
那女孩子声音更低,一开口就像是受了委屈,“婉然给沈太太请安。”
林氏笑道,“我看这孩子和我家小女儿年纪相仿。”
徐氏忙道,“去年底才满的十五。”
林氏笑着指了指沈清兰,“比兰儿还大了些月份,正好,两人能说说话儿。”
沈清兰见提到自己,也过去见礼,客客气气的叫了声“梁太太、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