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潇已经走了,林氏这会儿在和沈良抱怨,说他不管束孩子,由着沈之逸到处瞎跑。
“逸儿只比铭哥儿小半岁,铭哥儿两年前就娶了……”突然想到邓氏的收场,摆摆手,叹口气,停了下来。
沈良问,“你几次来信,从未提过铭哥儿媳妇,难道他们小两口吵架了?”
林氏叹,“哪里是吵架啊?若是单单吵几句,倒不算个事,哪有夫妻里没个口角呢,那邓氏……”在丈夫面前没什么好瞒的,便把有关邓氏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
沈良锁眉,半晌才唏嘘,“想不到家中竟娶个这般……女子回来。”他是个温良君子,说话从不用恶语,因此顿了又顿,也没说难听话,“罢了,这样结束也好,铭哥儿是个好孩子,他还年轻,将来可再娶。”
“我也这样想,铭哥儿长得好,学问也好,我听老安人说,先生总夸赞他的文章,鼓励他今年参加科考。”林氏说着,推推丈夫,“我走之前就跟你说过,咱们逸儿和潇儿年纪也不小了,今年也一起去试试。”
沈良点头,“逸儿去试试吧,潇儿才十六……”
“十六怎么了?我也没想着一定叫他今年就考个状元回来,试试罢了。”林氏虽然是妇道人家,但她一向管教两个儿子比丈夫严厉,也常去私塾找先生过问他们的学习,了解的情况不比丈夫少,“先生也说了,潇儿年纪虽小,但文章做得不比逸儿差。”
沈良很有耐心的解释,“潇儿的文章重在辞藻和格律,写出来确实好看,但考试并不仅仅是看这些,还有见识和深……”他看妻子不太认同,笑了笑,揽过妻子的腰,“好了,等我明天抽空去拜访一下先生,再问问先生的意思吧。”
林氏有些困了,顺势往丈夫胳膊上歪头,轻轻打了个哈欠,摆手,“罢了,我不管了,你的儿子,你操心吧。”
沈良笑,“好好好,我的儿子,我操心,走吧,回去歇息去。”
外面忽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面生的丫头喘着粗气跑来。
“老爷,老爷,梁小姐病了。”
林氏睡意顿消,迅速坐直身子,“怎么病了?”
丫头禀道,“腹痛,散席回房后不久,梁小姐就说痛,婢子以为是着了凉,用汤婆子捂着也不管用,越痛越严重了。”
沈良还在糊涂,林氏已经起身出去了。
“我去看看,你先回去吧。”
沈良点点头,负手回卧房,却见那丫头还没走,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