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赵公公简直不敢直视孙乾的脸色，这赵子瑜被乾帝一顿糊弄，把李天章和赵元江的关系交代得清清楚楚！
这小娃还不清楚，对于乾帝来说，不怕臣子们互相作对，就怕他们一党独大。
赵元江是户部管军粮兵器马匹的，李天章是边疆重将，这搭配起来不是天衣无缝吗？！
赵公公忍不住使了一个眼色，赵子瑜接到了，可他没有明白。
孙乾眼尖的很，如何没看见这一幕？
他一双明锐的目光，盯到了赵公公身上。赵公公震惊了，真想抽自己一耳光，这叫胳膊肘往外拐！
孙乾发话了，他甚至带了点笑意：
“赵禄啊，你好本事，都会在朕面前使眼色了？”
赵公公吓得魂飞魄散，立即跪地上，深深一磕头：
“陛下恕罪，奴才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赵御史，别忘了他在启城听到的几首小诗。”
赵子瑜立即反应过来，他再愚笨下去，赵公公今儿也得交代了。
他立刻拱手道：
“陛下，赵公公不提醒，微臣差点忘了。启城设立了新的三怀学堂，里面的学子们想感谢陛下隆恩，委托微臣奉上一幅画。”
孙乾眼中意味深深，半晌没有说话。
赵公公豆大的一滴汗，无声滴在地面。生死攸关之际，他一个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出气的方向不对，让乾帝一怒斩了。
赵子瑜此刻也觉察了紧绷凝重气息，他掌心泌出了一层湿意，面上染出赤红。
殿中一个负责炭火的小内侍，看着炭火上燃了一层白灰，都不敢动手去拨弄。
不知过了多久，孙乾深深吸了口气，负手看着两人。
刚刚确实是在震慑赵公公，他竟敢当着自己的面，给臣子使眼色？这貔貅只怕活得不耐烦了。
他思虑了挺久，不是思虑如何对赵公公，而是在想启城学子堂的事。
看来三怀学堂的名誉已经享誉了整个大庆！
他终于将顽固的阶层，打破了一点点吗？！
想到这，孙乾这才吸气，发觉面前赵公公跪了很久。
孙乾慢悠悠开口了：
“赵禄啊，你知道朕的忌讳，不要去试探，懂？”
赵公公连忙磕头：
“是，陛下，奴才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呢！”
赵子瑜心中满是复杂，陛下就因为一个眼神，让赵公公露出如此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