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显整洁的衣袖上刮蹭出一道脏污的痕迹,刚刚阻止陈景绪的时候被一旁的树枝刮到手臂留下的。
他低眸清理,启宁识相地从包里翻出湿巾帮他擦。
“什么事情啊?跟我有关啊?”
贺显停手,看着她轻轻扯着他的袖子在擦,漫不经意地说:“你那个姓宋的同学,你了解多少?”
听他提起宋斯煜,启宁被分了心,认真问:“他怎么了?”
“他爸跟宋唯一爸是亲兄弟。”
启宁手上的动作慢下来,贺显既然这么说,那代表他确定,启宁不再问真假,顿了顿,“那又怎么了?宋唯一是宋唯一,他是他。”
贺显提醒她,“他们是亲戚。以宋唯一不喜欢你的程度,她知道了以后不可能会无视。”
他这是难得的好心,看在启宁在某件事上打破了他的规矩,挺合得来的份上。
没想到启宁半点犹豫也没有,“就算这样,宋斯煜也不会被她影响的,他跟宋唯一不一样,他不是那样的人。”
她否定得快速又严肃,必然是万分信任宋斯煜才会如此。
太容易轻信一个人不是好事。
就连贺显本人,都不会说自己完全可以信任,这其中一定是夹杂着复杂的内容的。
所以他不认为启宁这样说是对的,她还是太年轻。
“你们只是几年没见的高中同学。”
“那我也相信宋斯煜。”
启宁回答完,发现贺显眉宇间的细微神态隐隐显出不悦的意思,捏着湿巾补充,“我知道你是好意,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告诉我。”
贺显看了眼衣袖被擦湿的那一块,几乎看不到其他痕迹了。
他呵笑一声,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声音,难以分辨他这一声笑真正的意思。
启宁硬着头皮等他说点什么,结果贺显抚了抚衣袖,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这一眼看得启宁心头一紧,嗓子被粘住一样,只能看着他离开。
事后启宁回过味来,自己当时的反应好像是太笃定了,搞得像是贺显管太多。实则谁不知道贺显最是冷淡不是多事的人,他告诉她那些,已经是特别了。
这样一看,他有所不悦太正常了。
启宁想,说不定贺显以后再也不管她了,谁让她一点面子不给呢。
他还帮她吓走了陈景绪。
于是启宁向贺显询问他晚上有没有空,没得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