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外一排座椅，共五把，坐着四个人。
四人神情各不相同。
前两名中年人面色阴沉，有些沮丧，又有些失意，在为刚才发生的某些事情后悔。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自我介绍不够出众不够精彩，或者是觉得自己准备的问题面试官一个都没问到，再者，是面试官犀利的问题他们一个都没答上来。
面试采用的是暗分制，他们各自的分数不得而知，但是据他们自己猜测，绝对高不到哪里去。
与他们两人完全不同的，是一个留着短发的清爽男孩，大学生林浩，他闭眼冥想，采取了一种几近于盘腿打坐的姿势，把自己架在座椅上。
嘴里一开一合，似乎在念着什么，却没有声音。
何洛猜大概是大悲咒，金刚经，或者千手千眼无碍大悲心陀罗尼大悲神咒。
总之都有一个特点，在座的各位谁也听不懂。
何洛用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望着对面雪白的墙壁，这什么面试他原本是不虚的。
但是前几个人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走出来的时候居然还念叨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是面试官”之类的话语，神经兮兮的，搞得何洛心里也有些忐忑。
“咔”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除了打坐的林浩，其余人皆是将目光投向门扉。
门内一名秃顶中年人缓缓走出，西装革履，梳理整齐，眼眶却是通红的。
这，这是，哭了？？？
那一瞬间，何洛觉得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当初和自己在候考室斗智斗勇，往来试探的老油条们，现在一个个垂头丧气，提不起精神就算了，现在还有个哭了？
何洛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叔，你咋哭了？”
那秃顶中年人深深看了何洛一眼，没说任何话，但何洛却从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中读到了什么。
妈的，你进去，你也哭。
秃顶大叔大概是这个意思。
“下一位，考生林浩。”
听见面试官招呼，林浩停下口中的经文，重新睁眼时，眼中已有神光射出，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他笑着和何洛打了个招呼，接着不偏不倚地进了面试间，自始自终都没关注那三个失败的中年人，将“无妄”贯彻到底。
带上门后，林浩看着面前一张长桌后的五个面试官，其中旁边四人均是西装领带，黑框眼镜，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