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政殿内足足沉寂数分钟,赵行山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师妹说的哪里话,这不都是自家人吗!”
赵行山上前扶起柳丹,神情复杂地拍了拍她肥肿的手背,感慨道。
“都二十年了,你不容易,白家不容易,两个孩子更不容易。当年是朕根基未稳,杀心过重,连累了你和星苦,心里也不好受。现在大局已定,你若想母子相认,谁要是敢拦着你,朕第一个要他脑袋!”
赵行山说的掏心掏肺,柳丹也只能拿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态度回应。
“师兄厚爱,可犬子犬女无德无能,还是由他们二人得过且过就好,和我相认只会徒增麻烦。”
“师妹哪里话,白家能有孬种后人?何况还是你和星苦的儿子,朕琢磨着怎么也得给他找个差事。”
柳丹心里暗道无奈。
赵行山的意思很明确,你柳丹不用和我假惺惺,我一定要拖你儿子白大方下水试试成色。
是骡子是马,都放了二十年了,总得拉出来溜溜。
人越老越奸,赵行山活到六十,身边能相信的人和事已经不多。
哪怕是柳丹这个助他上位的扶龙之臣,如今手中权柄越来越重,他用起来都有三分猜忌,有个限制手段才放心。
“不知道师兄有何差事给犬子,我这当娘的也好帮忙筹措一二。”
赵行山淡然一笑:“长冒大学那老乌龟倚老卖老,吃准了朕拿他没办法。朕想让你儿子过去和他掰扯,这白家后人往他面前一站,我量他也拉不下老脸来扯皮,总归要讲点往日情分。”
柳丹心里只骂晦气。
整个震炎国都知道赵行山弑亲上位,但唯一敢指着鼻子骂他的只有长冒大学校长归武一。
你赵家的肮脏事,现在让我儿子去用白家情分买单,恶不恶心!
柳丹心里虽不爽,但也只得口头答应。
“师妹我这就去办。”
见柳丹点头,赵行山笑容更甚,又故意道。
“要是你儿子有他爸那个风流本事,最好还祸害祸害那老乌龟的两个孪生孙女,能把他气死朕也省的心烦。”
本来还神色如常的柳丹瞬间黑脸,这可是她心里最大的疙瘩,谁和她提她和谁急。
皇帝也不行!
赵行山再次哈哈大笑:“不戳师妹你痛处了,朕不让你儿子白干活,都二十年了,朕这个当长辈的多少会意思一二,送他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