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沉默了半响,别人说这话他纯当放屁,但胖子不同。
他们干这行的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早几年前凭借胖子的直觉,让他们死里逃生过不止一回。
“可吴老大明天就回来了,要他参一脚进来,咱们哥俩可就又只能喝汤了。”
顺子依旧不死心:“医生不是说了吗,这丫头人傻好骗,为了她妈又肯卖命,这样的优质炮灰可找不到第二个。”
胖子手中拿的香烟燃尽,盘算着女儿上贵族小学的学费,还有儿子结婚的彩礼和房子首付。
他弹飞烟灰后朝洪烟招手,示意她上车。
大不了事后给这丫头多烧点纸钱,就当赔罪了。
洪烟凝视着车上窃窃私语的二人,总想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至少该把自己的去向通知给别人。
可想来想去,她又能通知谁呢?
母亲在医院奄奄一息,父亲为了给母亲赚医药费,餐馆的生意根本忙不过来。
在盛都唯一的朋友白小圆还比自己小两个月,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高中生。
蓦然,洪烟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那年冬日,洪烟父亲餐馆扩张了一间门店,混混叫嚣着来找麻烦,想再多讹这户外地人一笔保护费。
刚巧在店里吃饭的白大方果断抄起铁棍,在足有半米厚的雪地里打退了混混。
可架不住对方人多,白大方自己也被揍得不轻,牙都掉了两颗。
也在那一天,在后厨忙碌的洪烟看着白大方鼻青脸肿的面庞,一颗少女心产生了一丝悸动。
洪烟手机里有白大方的联系方式,是她强行问白小圆要来的。
可犹豫再三后,洪烟还是选择独自一人上车,只给自己父亲发去信息告知晚点回家。
车辆发动,朝着盛都郊外驶去。
洪烟拘谨地坐在面包车后座,司机顺子嘴里不停飚着荤话,言语间的骚扰更是没有停过,让洪烟很是厌烦。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胖子喝止了自己同伴,并有一句没一句开始和洪烟搭话。
“我说大妹子几岁了啊。”
“十七。”
“高中生。”
“是。”
“成绩咋样啊?”
“还行……”
……
洪烟从未有过社会经验,丝毫没意识到因为厌恶顺子,她会下意识选择相信这个面善胖子,并主动配合回答他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