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有三个茶室,分别中西日,三种风格,林松选了离门口最近的中式茶室,走进去,就能看见墙上挂着的寒梅吐蕊图。
伊笙好歹也是念的艺术相关专业,学过艺术品鉴定,看这幅画,只觉得笔法很有明末某些大画家的风韵,但是看墨迹和纸张又像是新画的。
林松在实木桌前,用小茶炉烧水洗杯,抬头看伊笙在看那副画,笑了笑道:“我画的,估计是卖不出去的,只能挂在这里。”
伊笙一惊,不过又想起到画廊门口挂着的那副林菁菁的作品,又觉得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是以艺术品为生的家族,子女从小就接受绘画教育也是理所应当的。
“画风奇肆超逸,有石涛的风韵。”伊笙装逼地点评了一句,倒不是吹彩虹屁,林松的画但从笔法上比林菁菁要好很多,只不过就是过于重笔法,看不出画者的情感,有些冷,韵味不足。
林菁菁则相反,不在乎什么笔法,只遵从内心。
林松姿态优雅地洗着紫砂的小茶杯,抬头微笑,“折煞我了。爷爷说我做不了画家,只能当个商人。你坐。”
“能做自己喜欢又擅长的事,也挺好的。”伊笙坐在紫檀木的桌子对面,看着林松两指游刃有余地摆弄着那小小的,充满了雅趣的茶杯,而他秀美的脸,被山泉水蒸腾起的雾气氤氲得朦胧,整个人越发温柔,又优雅得像个仙人。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不觉地看得有些呆。
林松将茶杯放在她对面,“那你现在给菁菁当助理,是你喜欢的事吗?”
伊笙还没回答,林松兀自接了一句:“我倒觉得有些委屈你了。”
伊笙忙摆手,“没有,没有,哪里有什么委屈?林总对我很好,待遇也好,我很喜欢。”她说着尴尬地笑了笑,“林总说笑了。”
林松没有再多说什么,举了举杯,“这个是我家后山茶园自产的龙井,你尝尝。”
伊笙确实有些口渴,端起小杯子一饮而尽,茶她不懂,但是挺解渴的,“嗯,好茶。”
林松又给她倒了一杯,“今天去见李老很辛苦吧,李老住在山上,交通不太便利。”
说到这里伊笙才找到自己能接的话题,打开了话匣子,“是啊,出租车连山脚下都没开到,就把我们扔下了,我和林总只能自己走路上山,后来林总走不动了,我看到附近农户家门口拴了一头驴……”
伊笙讲这一天的“囧途囧事”说了个遍,林松听得入神,笑容越发亮眼,两人不知不觉聊了一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