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挺大,李弋估摸着大概有一千多平方,在越过院子里摆放的棺材后,径直步入里屋。
砰!
身后的屋门骤然关闭,而屋顶的天窗同时拉开,李弋看到窗户下方摆放着几面阴阳镜,将日光折射到屋子正中的一个足有五人合抱的大木桶中。
奇怪的是,这木桶被架在几十块砖头垒叠而成的平台上,遥遥看去,里面的水都还在晃动,大概刚刚才倒满。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进去!”
九叔见李弋还在发呆,眉头顿时一皱,竟是直接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服后领,向前丢去。
李弋只觉得身体一轻,再一眨眼,人已经飞到了木桶上方,土黄色的水面上已然倒映出了他的身影。
“卧……”
扑通!
水花四溅,李弋甚至连脱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九叔丢到了木桶之中。
“你……”
李弋刚想说点什么,九叔就瞪着眼睛看他,骂道:“知不知道我为你小子花了多少钱?你要再敢啰嗦,我可就不管你了!”
李弋顿时闭上了嘴。
能让九叔的脸上出现如此扭曲的表情,想必除了破财之外,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果然,下一刻九叔忍不住道:“记住了,你现在欠我三块大洋,一定要还啊!”
这时的大洋购买力并不弱,一块就能购买30斤大米或者10斤猪肉,三块大洋,相当于酒楼伙计一个月的工钱了,就这都还得算上小费。
旁边的秋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师傅又开始放这种基本收不回来的借款了。
为了救人性命,驱邪治病,九叔经常会自己贴补钱财,每次说的都是“一定要还啊”、“这是借你的。”
但最后,往往都是不了了之。
秋生至今从未见过九叔上门讨债,他心想:师傅床底那个本来满满当当的存钱罐,现在里面都已经塞满了借条,之前攒下来的大洋早已所剩无几。
本来那些钱都足够让义庄翻修一遍了,但架不住九叔他不会理财,还喜欢散财啊……
在秋生心底无奈吐槽时,九叔的喝声适时响起:“点火!”
秋生目光微凛,知道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嘭!
将火把塞到砖台下方,火焰瞬间点燃了堆积的柏木,李弋随手捞起几朵漂浮在水面上的金银花,疑惑道:“九叔,你不是要拔除我体内的阳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