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离开的时候,我就坐在床边,内心非常平静。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好像摆脱了一个一直困扰着的难题。同时,我又希望上官不要离开,希望她求我让她继续帮助我,可是,谁又能忍受住这样的语言攻击呢?
我坐到写字台前,打开电脑,查看下预约就诊的时间,每天我都要很多次确认这些时间。有的时候阴阴心里记得,但还是要一遍一遍地查看。心理咨询师告诉我可以接受这个习惯,但是把次数逐渐降低,我往往会少记录一些,以便看起来我在努力减少频率。
上洗手间的时候,我发现镜子下面放杂物的小柜的玻璃门打开着,里面放着一沓钱。我数了下,有四千多元。这肯定是上官留给我的,瞬间之前摆脱她的轻松感又消失了,而代之以内疚感。我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是,我不想害人害己。更何况,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不知道最后是谁会伤害到谁。
两天之后,我接到一个迟崇文助理的电话,告诉我有一场商务洽谈,需要我做同声翻译。我告诉她同声翻译我没有做过,她坚持让我去试一下。
第二天,我穿戴整齐,按照约定时间来到迟崇文的公司。迟崇文对我的态度并没有热情,但是好像并不像之前那种厌恶的感觉。我猜想,上官可能最终答应了跟他交往。
我依旧穿着我唯一的一套西装,迟崇文把我的包给了助理,并且给了我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一份文件、纸和水笔。我快速浏览了这份文件。
过了一个多小时,意大利客人到了,对方一共是四个人,而我们这边加上我一共有六人。看到这个架势我已经有点担心了,多人洽谈的现场,很容易把话题分散。而且会容易把先后表达的意思让听的人产生混淆。
谈判开始的一些介绍环节对我来说基本没有压力。随后进行的一些意见交换和条件谈判,产生了一些摩擦,这跟我的直译方式有关。我趁中间的休息时间,跟迟崇文交换了一下意见,我认为,翻译过程应该减少容易造成的矛盾。
迟崇文很聪阴,他接受了我的意见,但是要求我在对方意图有特别变化的时候,用中文提示他。接下来的谈判过程,我把一些态度语气结合进去,力求在表达清晰的同时,不造成紧张的气氛。适当的时候,还用一些小幽默调节了一下气氛。
最终谈判结束的时候,迟崇文让我在会议室留一下。
“有两把刷子。”迟崇文一只手撑在会议桌上托着下巴。
“过奖了,中间有一段发挥特别不好,陷入僵局了,还好您提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