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时分,天色微亮,东方鱼白未吐,销金城一片朦胧淡然。
雨早已在夜已止,街头的檐角滴答滴答地落下几滴雨珠。蛛丝儿爬满墙头,凄凉的冷意让城内的人们身体往床褥里缩了缩。
屋檐下的长明灯还扑闪扑闪着,微弱的光芒似天边被云遮掩的星辰,若有长风一扬,恐灯灭芒亡,一闪而逝。
睡梦中的白云清耳边清风徐来,似伴着徐徐嘈杂之声,嚷嚷不断,有铁甲碰撞,有重步踏行……
睁开朦胧的双目,开窗一望,销金城远处一地火光照耀,映红了天边未散的黑云,也照亮了销金城半边天。
翻身腾越过窗扉,身影在销金城鳞次栉比的屋顶上穿梭,白衣如雪,身影如魅。
“让开,让开!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城主府查案,其余人等回避退下!”
还未抵达那火光聚拢处,已听见一片甲胄轰鸣及兵士严厉地呵斥。
又翻过一屋,悄悄俯身望去,眼前事物再清晰不过。
两排兵士将一间屋檐下团团围住,若不是白云清从高处望去,那中间之人断然不会看得真切。
兵士将手中大戟横拿,形成一道钢铁城墙,兵士围住外,是点着灯笼嚷嚷,满脸惊恐却又好奇的市民。
他们带着惊奇,用手指着被围住的地方,交头接耳地说着。
“好像是刘家的大郎,听说死得可惨哩!”
“可不是吗?你来得迟,听发现的老王说,那胸膛都被破开了,还被挖空了!”
“什么!被挖空了?”
“可不是嘛,谁知道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被缠身了!”
“那可真是怪谈哩!刘家孤儿寡母,可就指望儿子考个功名呢!”
白云清屏息凝视,远远望去,只见地上鲜血淋漓,那尸体早已面目全非,尤为狰狞恐怖的却是死者的死状。
已被挖空的胸膛暴露在空气外,缠绕着丝丝血迹,身上儒衣处处残破,被猩红浸染。
如果细看,能发现死者的双目并未闭上,而且眼白凸出,血丝满满,他得双臂也僵硬着,紧握着手指甲陷入手掌的拳头。
绕是经历百般磨难,也未曾见过这样的死法!
“那边的!在讲什么!还不快走!”几个兵士拥着大戟,面露凶色,大吼道。
忽地,街头的一角传来一阵索索声,铠甲重步砸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震动,围观群众忙让出至两边,留出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