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堂里,每个人都皱着眉毛。
“你说她上吐下泻,可是吃了什么不洁之物?”许仙握着女人的手腕,一边为女人诊脉,一边向男人询问具体情况。
越诊脉,他的心越沉。
脉急时,连跳数下,止而复作,如雀啄食。
脉缓时,如屋漏滴残,良久一次。
乍疏乍密,如解乱绳!
这种脉象叫解索脉,是神气涣散,生命即将告终时,才会出现的死脉之象!
男人急得满头大汗,他努力回忆,六神无主地说:“我娘子吃的,我也都吃了,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她喝了一瓢刚从井里打上的水。”
“喝了水之后,没过多久就这样了。”
“一定是井水的问题!”
井水?许仙抿起了嘴唇。
水,历来是传播疫病的主要渠道,可也不至于刚喝了水,人就不行了。
发作太快......
就算直接喝毒药,也就这样。
“许大夫!”
男人见许仙不说话,眼里顿时泛起泪光,他噗通一声跪到许仙脚下:“我给您跪下,求您救救我娘子!”
“我求您了!”
他声泪俱下,凄凉无比。
“脉率无序,脉形散乱,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许仙轻叹一声,“全杭州城的医馆,只怕都无力回天。”
咚!
“求您救她!”男人猛地给许仙磕了一下头,额头砸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瞬间血肉模糊。
他还想再磕,许仙拦住他。
“别磕了,不然我救完她还得救你!”
许仙拉起男人,吩咐道:“把你娘子的衣服脱了,要救她必须全身施针!”
女人已到山穷水尽的境地,只扎一处无用。
“谢谢许大夫!”男人喜极而泣,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手忙脚乱地解女人的衣服。
小白见状,悄悄关上店门。
很快,男人脱光了他娘子的衣服,退到一旁,请许仙上前施针。
“许大夫,全靠您了!”
女人趴在床上,毫无知觉,仿佛一具尸体,全靠身上的三根银针吊命。
男人攥着拳头,他哽咽着,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
看着不着片缕的女人,许仙心无旁鹭。
他只道,今日是保安堂开张大吉的日子,绝不能有人死在保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