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大人!”“布大人!”
沿途不少熟识的官员和布思南打着招呼,一个个笑容可掬。布思南也笑着一一还礼。
这里是京师醉风楼的三楼,这样大的酒楼,也就在京师才能看得见了,平常的酒楼,能有个两层,放倒下面州府,就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了,别说是三层了。这醉风楼的三层,差不多是官员们专用的了,平常商人,就是有钱,也未必上得来。
掀开叮咚作响的帘子,布文山走了进去,里面坐着饮酒的几个文士模样的人,纷纷站了起来:“文山来迟了,当罚!当罚!”
文山是布思南的表字,当然,这个时代,还有用地名称呼人的习惯,就是称呼布思南为布济宁,也是没错的。
是的,这位布思南就是布家的麒麟儿,时任吏部给事中。不过,最近隐隐约约有消息传来,这位布大人,得到内阁的某位大佬的青眼,估计要外放了。素日里一干来往密切的同年好友特意在这醉风楼设宴,一来是小聚一番,一来是想从当事人口中得到些确实的消息。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布思南嘴紧的很,对于好友们的问询,一套太极拳使得出神入化。
“布兄就不用做那小儿女之态了,在做的都不是外人,稍稍露点口风又有何妨,难道不成怕高升了咱们这些人去你府上打秋风不成!”
众人一阵哄笑,却是不无善意。布思南心里也是痒痒的犹如猫爪在挠,这几年京官当下来,谁不想着外放,在京里什么都不是,一旦外放,那就是威风八面,财源滚滚。而他甚至知道自己去向都定了下来,只待到了大朝会之后,就会公布,此刻三五知己百般诘问不假,他心里的高兴也是无处发泄啊,要不是他为人素来稳重,又有尚书大人反复叮嘱,只怕早就说了出来。
富贵了不说与人知晓,那可就真如锦衣夜行了。
“咱们也不要为难布兄了,朝中之事,变化诡谲,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圣意所瞩,布兄常在吏部,岂有不知道轻重之理!”
这位倒是说得靠谱!布思南轻轻捻着下颌的短须,微微点头。不料那位话风一转,“不过,布兄大致指个方向,我等也好心中有数一下,却待如何?”
布思南微微将手中的筷子一指下首,却是再不说话,举起杯来,“吃酒吃酒,听说诸位前日在刘大人府中吃酒,得了几首好诗,我却无福得闻,今天可不能比当日差......”
众人却是被他那一指,勾动了心思,南方,还是南京?要是去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