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气,太阳火辣辣的,拼命的将热量散发到大地上,行人走在路上,即使是什么也不做,也令人汗流浃背,这个时候,即便是再勤劳的农人,也找一处阴凉地方,避一避这暑气去了。
安丘城外的官道上,这个时节,应该是没有什么人的,城门口收税的几个小吏,也是懒洋洋的,只等日头落下,他们就收工了,进城的大都是在早上,到了下午时分,都是出城的多,即使有几个人进城,也收不到几个钱了。
一行官兵模样的的人,手里拿着刀枪,口中低声喊着号子着朝着城外小跑而去,一个小吏不经意的扫了这队伍几眼,懒洋洋的,不禁没有起身,连问的精神都没有。
“你说这些盐丁是不是疯了,这么大热天,稽查什么私盐,难道不知道就是卖私盐的也不会在这么大日头下做买卖啊!”抱着一支长矛,躲在城墙下阴凉处的一个小吏说道。
“你管这个干嘛,难道你妹夫是盐丁不成!”另外一个小吏哈哈一乐,“你别说,这些盐丁是不是傻的,虽说也是当差吃粮,居然上街还自个掏钱,咱们兄弟也学他们这样的话,恐怕每个月还倒从家里贴钱!”
“人家的饷钱丰厚啊,花几个小钱算什么!”这话中怎么也透着一股酸味:“要是老子有那么多饷钱,别说这点日头出来了,就是天上下刀子,老子也不含糊!”
“对了,老王,这些盐丁一趟一趟的,一上午都出去好几趟,他们这是干啥呢,咱们安丘城有这么多盐丁吗?”
“查私盐呗,还能干嘛,这些家伙这么搞,连累咱们收的税钱都少了许多,那些卖盐的,手笔可不小,大家都没少得好处,现在他们来了,这些卖盐的,都没影了。要是把老子逼急了,老子脱了这身衣服。也去投盐丁去,麻痹的,一个月一二两银子的饷钱,还每天好吃好喝的,比做这活计强多了!”
“真投?你舍得?”众人笑道,大家都是好不容易才钻营得这个生机,无缘无故谁舍得丢下。
“废话,你没看见今天都出城多少盐丁了吗?少说百来个了吧,安丘的盐丁,来的时候老子可数过,稀稀拉拉不倒五十人,还不是这最近招的,老子是没门路,有门路早去了!”
太阳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吊在半空,仿佛定在空中不动了似的,这几个城门小吏,磨着嘴皮子,谁也没有注意到,城里几个差役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大明的最基础行政机构是县,一般的情况下,一个县就只有知县,县丞和主薄三人是朝廷正式任命的,这才是官,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