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荡地往四皇子搭的高台走去。
朝瑰到了以后才发现,这里才是今天送别宴的主要场合,热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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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清氿和谢绥进来的时候,朗润园欢声笑语不断,丝竹声不绝,郎君和女郎们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大片聚集,有的独自对酌。
一眼望过去,才子佳人,目不暇接。
“昭阳公主到——”所有的喧嚣都随着内侍的一声高喊按下了暂停键。
君清氿鸦青发髻如堆云,小脸灼灼若芙蕖,一袭月白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周身沐浴堪堪春光,不是画中却胜似画中人。
她一出现,满园娇色黯淡。
“见过昭阳公主。”
君清氿一进来就注意到了朝瑰没有在四皇子边上,而是紧挨着一个年轻男子。她嘴巴微动:“朝瑰边上那人是谁?”
流云飞快地看了一眼,低下头轻声说:“在殿试上被陛下盛赞‘珠玉之质,风仪俱佳,行至殿前,轩轩若朝霞举’的新科探花郎裴洺西。”
君清氿“啧”了一声,平白长了一张好脸,可惜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他既是裴家人,又得圣心,仕途一定坦荡,可在她的记忆里,那群在北狄南下时拒不投降,誓死抵抗的官员里可没有他。
她微微偏头,目光恰好和裴洺西撞上,不由勾了勾唇角。
这是裴洺西第一次见到长大以后的君清氿,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愧被称为“大盛明珠”,不仅是因为这张倾城绝色的脸,更是那通身沉稳高贵的气质让人心服。
紧紧贴着裴洺西站的朝瑰,目光一直在他身上,自然也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心里又嫉又恨,酸得冒泡。
原本精心装扮后的她娇俏动人,如春日枝头的鲜花,可一站到君清氿身边,就从鲜花变成了不起眼的绿叶。
可是为什么?
明明她样貌、身份、才学都不比君清氿差,为什么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君清氿?
隆丰帝偏心,宁贵妃敷衍,皇兄劝她忍让,外祖让她交好,现在就连她喜欢的人对她是不冷不热,但对着君清氿却是一副好脸色?!
朝瑰越想越恨,浓厚的嫉恨让她的脸都扭曲了,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裴洺西察觉到她的变化,略微一想,就明白情绪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心里对她更是不喜,不着痕迹地往边上移了一步。
朝瑰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昭阳你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