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手拿着信纸,指腹在光滑的纸面上摩擦着,仿佛有大量的信息需要缓慢消化。
终于,她抬起眼,烛火明明灭灭,眸色被衬得越发深沉。
“流云,把母后留给我的那盒首饰拿过来。”
她不疾不徐地吩咐,又手一松,信纸轻飘飘地垂落,被一把火吞尽。
君清氿从流云抱来的一大盒首饰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支完全由黄金打造,没有任何雕琢的金簪,看起来金光闪闪,甚至有些俗艳。
君清氿眉头微微蹙起来,以她母后的出身和审美,怎么可能会有一只这么丑的簪子。
除非这只簪子另有玄机。
君清氿拿起这只簪子左看右看,上抚下摸,东敲西打,试图发现什么。
等到她筋疲力尽,她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一只“天然去雕饰”的簪子。
君请氿叹了口气,难不成,是她一直没发现,她母后的审美其实是这样的?
“流云,拿纸笔来,我写一封信,流风,你明天去惊鸿楼,把它交给他们掌柜。”
流安看着君清氿飞快地写好信放进信封里,有些好奇:“殿下,你这是在干嘛?”
“本宫又知道了一个秘密。”君请氿若有所思:“或许还有更多秘密在等着我发现。”
上一次是碧果告诉她母后的死因有秘密。
这一次不知道是谁告诉她母后的身份有秘密。
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暗凤堂?
君清氿舌尖微动,细细咀嚼了几遍,凤眸中的冷意更甚。
大盛皇后专属,只忠诚于皇后,以大盛最尊贵的女子为尊。
既然如此,那前世她被迫和亲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出手?
既然如此,敬仁皇后病逝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追查凶手?
现在这个时候突然蹦出来说要和她合作,是真把当傻子吗?
君清氿心里很是看不上这个组织,但她更大的疑惑是:这个组织的存在,为什么敬仁皇后从来没告诉过她?
难道是母后也觉得她不堪重任,不配知道这样的机密消息吗?
君清氿想的有些心烦气躁,随口问:“谢绥睡了吗?”
“应该还没有,驸马一般都是亥时四刻休息。”
“那我去看看他,你们不用跟着了。”
君清氿连披风都没披穿着件单衣就去往鸣春堂。
一刻钟后,君请氿小口喘气,多年的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