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刀和李静在赵果的撮合下,像地下党似的接上了头。赵果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赵果去部队报到时,赵大刀和李静都去了车站送她。
列车就要开了,马津京似乎也意识到就要和舅舅分开了,他一迭声地喊:舅舅上车,咱们找爸爸去。
赵大刀的心都酸了,他伸出手,隔着车窗抚着孩子的脸说:津京,舅舅会想你的。
赵果和李静说着女人的话,出站的铃声响了起来,李静突然大声地说:赵果,回部队给战友们问好。
列车启动了。赵大刀早已泪流满面了,就是李静的一句“给战友们问好”,彻底击垮了赵大刀心里的最后防线。他抱着头,蹲在月台上,像个女人似的大哭起来。
赵大刀的情绪也感染了李静,她抱住赵大刀的头,呜咽着:赵连长,部队不要咱们了,以后咱们就没家了。
李静是天津解放后留下的第一批部队转业干部,两年多了,她仍没转过弯来,总觉得自己还是部队的一员。那会儿,她不论工作有多忙多累,隔三岔五总要到留守处过来看看,打听一下前线的部队,说一说那些熟悉的人。在她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等部队回来了,她又可以回到部队,在地方工作只是暂时的。没想到部队回来了,却并没有让她归队的打算。她失落而又难过,她和赵大刀一样思念着部队,想念着那些熟悉的战友们。这是当年转业的部队干部共同的病症。就是许多年过去了,无意中想起当年的部队,仍然激动不已。从军的经历,几乎贯穿了他们的整个生命,这种情结甚至影响了他们的第二代。虽然自己的父辈早就离开了部队,但孩子们仍然以部队的后代自。
赵大刀和李静的特殊经历和共同情感,让他们少了许多的铺垫和装腔作势。两个人在站台上抱头痛哭一番后,彼此间的距离一下子就近了,似乎谁也离不开谁了。
两位曾经的战友,在对方的身上得到了相互的慰藉。一有时间,他们就聚在一起,说当年的部队,还有那些战友,忆往昔成了他们共同的话题,惺惺相惜中,彼此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她习惯性地称他赵连长,他则喊她李教员。李静在部队时曾是文化教员,常利用战斗间隙,挂起一块黑板,教士兵们认字。
两个人之间的这种部队上的称呼,让他们回味当年的同时,情感上也是一番百感交集。
不久,朝鲜战争全面爆发。
再后来,美国人又插手了。舰队在银川登陆,美国大鼻子舞弄着洋枪洋炮,不远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