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背的动作微微一顿。
很快树后的人解决完了,裴星渊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指尖,低垂的眉眼冷厉和血性。
他顺势坐在她身旁,短暂的沉默一瞬,再撩起眼皮时,周身没了戾气。
他看着那大眼睛一会儿闭一会儿睁的小家伙,笑了一声。
“你得罪了谁?让人愿意花大价钱请死士。这分明是要你的命。”
宓夏瑶本以为只是段家人派来的,可死士二字,她眉头果断皱起。
“你不知?”他看出她眉眼的沉思,反质问道。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前夫派人要抢我的嫁妆。”
“你那点嫁妆要用得着请死士,那也当真是……嗤。”裴星渊说到一半,想起昨日在牢狱里的段宏林,当即冷笑腔调没收住,笑了出来。
但很快他自己反应过来不该这么说,匆匆转移了别的话,“你近日除了段家,还得罪了谁。”
他的话在宓夏瑶听来,就变了味道。
那点嫁妆?!他这是什么意思!
脸色多少带点不悦,说出来的话也生硬了许多,“以往我只在府中——”
宓夏瑶脑海排查着,说到最后,她话音变轻了,“原来是她。”
是那个寡妇。
她低头看向怀中彻底陷入睡眠状态的小孩儿,胎毛还未长全,圆圆的小脑袋就这么枕在她胸口。
裴星渊顺着她目光看过去,触及那胸口,男人目光微微一滞,慌乱的抬头看向远方。
“你既然心中有了分寸,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裴星渊尴尬的开口。
夏瑶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她本就忙碌,回京以后指不定为了救爷爷要忙碌成什么样,这孩子就跟烫手的山芋一样。
如今回京的路还没走到十分之二,镖师团队是必不可能护的住她的。
目光落到身旁男人身上……看着他高挺鼻梁的英俊侧颜,她抿了抿唇。
裴星渊既是大理寺左少卿,必然是有自己人马势力在的。若是能搭上这个人,她这段回京的路应当不难走。
“大人若是不嫌,我们做个合作?”
“什么?”
裴星渊好似听到什么奇怪的话,远眺的目光立刻转到她身上。
“你来荆州城,肯定不止萧杀贪污这一档子事。而我自嫁来荆州城,便对这附近各个城池了如指掌。
“我的条件很简单,您护送我和小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