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二十四年冬月二十九冬至,数九寒天,凛冬瑞雪,京都上下玉琢银装,今岁寒冬,已是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
她驻足后院凉亭台阶上,一身狐绒大氅,与去年一般粉雕玉琢的小脸,不同的是如今的发饰已是妇人模样。
她向前方结冰的湖面望去,湖面上早早堆了两寸厚的积雪,府里下人将路面的积雪全倒到湖里,待来年一同化开。
双手被雪灰狐绒手抄包裹着,已在此驻足一刻时不短,目光忧伤,朱唇紧抿,本是润白的脸蛋与鼻头上已被冻得微微发红,身后侍人众多,无一敢开口打破这僵持已久的平静。
她想去年此时还是无忧无虑的袁府女儿,今年已是满腹算计的王妃娘娘,不仅学会审时度势,更是要躲明枪暗箭,若是外公与姨母知道她们捧在手心的花朵遭了这么多的谋害,会不会将她接走?
从热暑到严冬,这三个月她无不在谋划算计着,也许那日宴上文昭酒后乱性只是开始,可若不是那件事楚氏又怎么会认可她,甘心做她的后盾,她为文楚的谋划只是她踏入朝中漩涡的开始。
不!也许是她建学习书馆那日?也许是她发现怀王与云间来有关那日?也许是她回京都那日?或许更是被赐婚那日......如今的她已经无法抽身。
如今她不仅知道当初在云间来炸死的官员,全都是怀王党,更明白这大封并不像表面怀王独大,暗下更有人在于怀王较劲。
是谁?她不知!
马潭在楚氏的运作下,如今已是尚书左司郎,算是真正的有了举足轻重的官职,可马宝璋那件事于马家终是弊端,风言风语不停,或许等他那日走到圣上面前,他才有反抗流言的能力。
文棋和楚澈的婚仪定在明年三月,而楚轩的却是在五月,老宅早早地将他二人的婚仪准备着。
别人家还算合满,马宝璋有孕,文昭又要闹着将她抬正,文家死活不同意,一直压着,此番正急着给文昭娶正妻,可好人家的姑娘谁又愿意嫁给文昭,明知道文昭钟爱马宝璋,又何必要去活活去受罪,文氏是又要断送一家的好姑娘!
今年的状元郎又是一枚寒门,承了马潭的国子监博士之位,貌似这个位子成了寒门学子的跳板,马潭无权无势做了马博士七年之久,如今有楚氏协助才有了动弹,不知这位新贵是否命好些。
眼下圣上有提拔寒门的意思,许是氏族的风头太盛,认不清自己的地位时就要遭到打压,身为九五之尊向来要懂得制衡之道,氏族多年安逸,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