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几个弟弟亦有这种安排。
方才的玳菊莫不是秦眠的启蒙丫头?七年前秦眠已经十八岁,未娶妻未纳妾,按道理是应该与这个大宫女有过肌肤之亲,所以刚才她提出宫一事时,玳菊明显迟疑。
女子清白是最重要的,若非完瓜即使家财万贯也未必会有人娶,这下可不好办了,她那夫君远在遥遥千里之外,自己又未与他见过面,人不在此谁又能做主将这个丫头纳了?
这件麻烦事的放在心里,否则可真对不住玳菊!
她一下午都在秦眠曾日夜苦读的书案上翻看宴席的折子,《孙子兵法》、《齐民政要》、《太普棋录》......书案上久放的书本上有批注过的朱色笔迹,还有的书页已然掉了下来,亦或是有折痕,斑斑点点的或朱或黑的墨迹依然清晰。
案上还有玺盒,她打开后只有底部干的发褐色的印泥,依稀印出秦眠二字,玺章这等东西定是随主人一同出走的。
司妤怕她着凉,早早地就在屁股下面垫了厚垫,下午殿内炭火不断,小雪已停。
手边是尚宫局的各司女官拟的折子,大概就是桌椅如何摆、菜品酒饮如何选、各大人的位置如何安排、餐具用哪套要去做新的......
不得不佩服尚宫局的办事力度,十分详细,大到位置摆列,小到麒麟殿暖阁温度的掌握,若是前朝的三省六部能这般细心,恐怕大封的繁荣又要上一层楼了。
认真看着,全然不知已经到了饭点,玳菊来传凤仪宫叫她过去用膳。
她这才肯放下手中的折子,眼看天色已晚,不敢耽搁,裹上白天那件绒氅往凤仪宫赶,索性离得不远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到。
阖宫上下灯火通明恍如白昼,路上太监清扫着积雪,宫人只低头做事从不敢开口说话,一路都能听见近处或远处唰唰的扫地声。
宫人引她入了凤仪宫前殿,此处是皇后宴请官眷或是皇宫办小宴的地方,入殿后定睛一看,上至圣上,下至六皇子,都已落座,还未传菜,可是是在等她?
她快步上前,朝主位大拜:“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儿臣在殿中看折子忘了时辰还请父皇母后责罚!”
大封向来以右为尊,所以圣上右侧是皇后,再往下就是太子、太子妃在一张矮桌上,再往下一个矮桌是空的应是留给她的,圣上左侧偏下是张贵妃,依次是怀王一家、六皇子。
今日虽说是家宴,可席上却没有公主,圣上一共有六子四女,二皇子生母谢贵妃当初早产,生下二皇子便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