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听同事说,竞案的选择有两个,要不就是做的很差,送进去当炮灰也就算了,要不就是做到最好,一定要把案子拿下来。”不知沈东冬此刻的心思,程予嫣敲着笔电上的文字。
“…那你打算呢?”沈东冬问,她的声音因隐藏怒意而有些冷。
但还好沈东冬平日里便是个不爱废话的性格,这话说的少了些、冷了些,旁人一时间也察觉不到她的情绪变动。
“…我打算?”程予嫣推着眼镜,头枕上文件,摇摇头:“我还是新人,没有什么打算的能力,只能先做完吧。”
她说,轻轻叹息,那语里的倦意掩不住,沈东冬听她如此,心却是软了。
“你做到哪了?”沈东冬问。
“你可以看。”把头搁在文件上,程予嫣把笔电推给了沈东冬。
等着沈东冬看文件时,程予嫣陷入了思绪,她想起这份工作给她的无力感,却在同时,也想起了杨瀚。
杨瀚没有一封讯息、一通电话,在他们两人今晚分别以后。
──他说他今晚要工作。
这最后一句话,程予嫣是记得的,只是没想到这句话也变成程予嫣此刻的浮木,她攀着那浮木,彷佛多攀一会,就能忘去她今晚的心伤多一会。
听见笔电的打字声,程予嫣拍拍脸,她终是不想让沈东冬发觉她的异状,于是她强打起精神,不住喝着马克杯里的饮料。
只是见着沈东冬的一脸专注,她不怒而威的清冷像是蛰伏于巢穴的狮,令程予嫣忽地紧张起来。
她忍不住问:“…怎么样?”
“嗯。”沈东冬蹙眉,她支着下巴,思量着什么:“…这是你第一次写文案?”
“算是吧,应该说第一次写周刊的文案。”程予嫣尴尬,她的脸因不自在而染上一丝嫣红,从以前便是如此,她总觉得,让人看自己的作品就像让人打量自己一般难以习惯。
沈东冬抬眸,对上程予嫣的眼,她的视线柔和了些:“是吗?那我觉得写得蛮好的,你以前没有写过什么?”
程予嫣愣了下,沈东冬对她的肯定出乎她的意料,程予嫣想了想,开口:“…以前会写点别的东西,比如剧本。”
“剧本吗…”沈东冬喃喃,想着什么似的,她把笔电搁回程予嫣面前:“我用追踪修订调整大纲和文字,你看一下,我们讨论。”
“好。”程予嫣点点头,听见沈东冬的肯定,让她疲惫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倦意跟昏沉一并涌上。